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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不死国师(十四)(1 / 2)

男子修长的指节握着信纸一侧,看得格外认真。

安瑾禾真情流露洋洋洒洒写下数千字,那时候有多一气呵成,如今就有多尴尬。

难道喻十七根本就不是他的情劫?

她不禁深呼吸了一回,试探问道,“大人,您要娶喻姐姐吗?”

“不娶。”

果然。

安瑾禾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待在天师府十年之久,喻十七的的确确是唯一一个与舒白有瓜葛的女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麻,定定地看着舒白,心中忽然涌上一股冲动。

既然实在想不出这个老狐狸到底能有什么情劫,不如……

趴在案上的少女“噌”地竖直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男子跟前,然后一把抓住他拿饼的右手。

男子一怔,女子柔软的指尖抵在他的掌心里,两人一齐合握住了那只他刚咬过一口的圆饼,感受到的温热不知是来自饼还是来自她。

良久,无事发生。

安瑾禾不由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重新又握了一次,还比上次抓得更紧。

还是什么都没出现!

那具尸体脖子上有伤,到底是如何死的?

她索性豁出去,将自己的手指戳进他的指缝里,与他食指相扣,严丝合缝,甚至能感受到他掌心细腻的纹路。

可不论用什么方式,白雾始终不曾出现,也看不见任何场景。

这几番折腾下,舒白的目光终于从信上移到女子脸上:“牵够了没?”

安瑾禾讪讪松开,眉毛都蹙成一团,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男子将剩下的饼放下,甚至连信都搁在一边,直直地盯着她,似乎在探究什么,最后忽然开口:“瑾禾,你要去什么地方吗?”

他很少这么称呼自己,少女登时后背一紧,摇了摇头:“没有。”

“你想你爹娘了?”

“啊?”安瑾禾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

舒白忽然朝她一笑:“饼很好吃,不如奖励你回去见见爹娘如何?”

“啊?!!”

*

清晨。

天师府府门外破天荒地停了一辆马车。

安瑾禾今日穿得不似往日繁复,一片式白裙上绣着粉色的牡丹边纹,简单却不失灵动。

她咬着嘴唇开始往包袱中塞着这几日去玄武大街上买的物什。

京城里有太多安家村见不到的东西,她恨不得全买下来给安苗和倪锦送去,奈何自己的银子全靠舒白赞助,只能挑些用得上的买。

各色针线、伤风感冒的药材、护膝护腕、零嘴蜜饯……看着没多少,实际却将包袱撑得满满当当,一会儿路过东市再用剩下的银子买些米面粮油和猪ròu • biàn差不多能妥当了。

安瑾禾边打着小算盘边推门走出去,迎头便撞上身上挂着大包小包连脸都差点看不见的启容。

“你……也要出门?”

启荣咧开嘴,小麦色的皮肤衬得一口牙白得发光:“是啊。”

“去哪儿?”

“你家。”

安瑾禾张着嘴却忽然有些口齿不清:“你要跟我一起去?”

“不。”他摇了摇头,“还有大人。”

“他也要去?!”

“是啊。”他不明白少女为何一脸看见鬼的表情,“国师大人说了,你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

“那你跟着我不就行了?”

安瑾禾的脑海中浮现出一身白衣高贵清冷的国师大人走在安家村泥泞的小路上,深褐色的泥土打湿他洁白的蜀锦长靴的画面——

她情不自禁地晃了晃脑袋,想把这画面赶紧甩出去。

“不行。”启容一脸正经,“大人还说,两个人,孤男寡女,授受不亲。”

“……”

那两男一女就说得清了?

安瑾禾真想感叹启容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武功也一流,却被那个人骗得团团转。

她不禁从包袱里掏出一颗核桃送给他,启容两只手腾不出来,安瑾禾便直接帮他敲开拿出里头的核肉送到他嘴边:“吃。”

启容忽然微微侧过脸,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谢谢。”

安瑾禾尬笑两声:“不用。”她只是想叫他补补脑子罢了。

虽说在这个世界里自己的年纪比他小,可在活了几千年的安瑾禾眼里,启容根本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

但这一幕落在从正殿走出的某人眼里就变了味。

殿前主路两旁种的桃树早开了花,透过镶嵌着粉星的枝干望过去,只见一身白衣的少女高举着手,将东西送进微微红着脸的男子口中,随后两人相视腆然一笑。

竟是该死的甜美。

“还没收拾好?”舒白朝那处走近,嘴角勾起,周身却寒气逼人。

“大人,已经好了。”启容顿时收起表情,语气也变得严肃。

安瑾禾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散去,甚至有些害怕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畏手畏脚地跟在他身后。

敢情是他打扰了两人的好事?

男子第一次感到一种莫名的情绪从脚底升起,萦绕在心口,甚至有往天灵盖上蹿的迹象。

“走吧。”他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异样吩咐道。

“大人。”安瑾禾轻声唤了一句,舒白的面色才有些缓和下来。

“朝中事务繁忙,安家村路途遥远,怕是要耽误大人太久,不如就让启容送我去得了。”

“……”

这是在嫌他碍事?

男子方才放松的面部肌肉顿时又绷紧了一遍,甚至脸变得更黑,这次终于换上了命令的语气:“莫要再废话。”

“噢。”安瑾禾也不知他生的哪门子气,乖巧地点点头,去就去吧,到时候哭的也不是她。

三人沉默着走出大门,却遇到了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

喻十七仍坐在马背上,玩味地盯着那辆看着十分宽敞的马车。

“舒白,你要出门?”

男子面无表情应了一声,便吩咐启容将东西都往马车里搬。

“不对劲。”女子轻巧地跳下马背,高高束起的发尾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一则你我相识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你出京城,二则……”她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几转,一脸了然如心地继续说道,“你今日的情绪不太对劲。”

舒白脚步一滞,随后一声不吭地上了马车。

看上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喻十七笑得前仰后合,随后视线却落在还站在原地的安瑾禾身上,她倏尔走近,习惯性地从荷包里抓出一把桂花糖,却在递给她的时候有些犹豫:“十年不见,奶娃娃都长这么大了,估计也不爱吃糖了吧。”

安瑾禾摇摇头,笑着从她手里接过,顺便握住她的手。

原本氤氲的白色雾气没有出现,包括那个金碧辉煌的大殿,皇帝和左季里的身影,也统统消失不见。

看来喻十七不会死了。

少女的杏眼一眯,便将桂花糖都塞在自己兜里。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喻十七见她收下了糖,便如同从前一般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安瑾禾一脸尴尬,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听见马车里传来一声清冽疏离的嗓音。

“瑾禾,还不上来?”

“来了来了!”她抱歉一笑,便听话地爬上马车,只留红衣女子在原地,怔愣着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再转身。

许久,她终于释怀一笑,抓住马鞍翻身坐上去,仍是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驾!”

*

十年了,从安家村的山群到京城的路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好在安瑾禾被贬下凡间一直在做赶尸的行当,所以在认路方面自有一手。

连猜带问约莫一个月,她终于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山头。

可刚要继续向前走时,安瑾禾却忽地一阵紧张,许是近乡情更怯,明知自己终有一日会消失,但这真切的感受却仍旧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大人,前面有些陡。”马车的轮毂戛然而止,启容掀开帘子,只见山脚下的小路变得格外窄且斜,旁边是湍急的天堑,走起来需要慎之又慎。

舒白没什么反应,手中拿着一卷书,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随着马儿一阵嘶鸣,车头忽地向上翘去,男子却丝毫不受影响似的坐得十分稳,甚至还悠闲地翻了一页。

而对面的少女正出神,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叫她顿时失了重,一个不小心便身子一歪,惊呼一声朝后倒去,眼看就要撞在木板上。

男子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又将她拉了回来:“坐稳了。”

安瑾禾揉了揉自己被压痛的腿,狐疑地往舒白脸上看去,只见他头也没抬,似是不会被世俗惊扰般眉目清冷。

本以为他整日指使启容干这干那的,必是不习惯来这种地方,没想到现在窘迫是居然是她自己。

不愧是只老狐狸。

又跟着晃悠了许久,三人终于驶上了一条平坦的路,安瑾禾走出去坐在启容身侧给他指路,脑海里只剩下依稀模糊的记忆。

安家村村口坐着的几名上了年纪的老妇却老远就看见了他们。

这黄梨花马车又大又宽敞,在这里绝对是个稀罕物,许多人一辈子都不曾见过。

“这是哪家的?”最靠外的大娘站起来往那处张望,眼里都是艳羡之色。

“没听说今日谁要回乡啊。”

“咱们安家村还能有人坐得上这般气派的东西?”

几个人三言两语地说开,甚至还招来不少其他看热闹的。

安瑾禾率先跳下车走到她们身边,拿出事先备好的花生糖发了下去,随即又甜甜一笑:“大娘,请问安苗家怎么走?”

那几名老妇见少女穿着不菲,模样又端正,白皙如凝脂般的肤色一看便是养在大户人家深闺之中的姑娘,顿时有些看呆了。

只有其中一人听到她在问安苗,又见女子额间的狐尾胎记格外显眼,终于在脑海中搜寻到一抹熟悉的记忆:“你是……”她的面色在疑惑与惊恐之间来回转换,指着女子愣得半天说不出一句。

“安丫?!”结巴了许久她才咽了口口水惊呼道。

“安丫回来了?”这个曾经在村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此时对她们来说变得有些陌生,个个瞪大眼睛来回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苗子他们不是说将你送去国师大人府上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安瑾禾见她们话里话外仍是有些惧怕自己,便自觉向后退了两步:“是,这次国师大人同我一起来的,就是想回来看看爹和娘过得好不好。”

话音刚落,启容掀开锦帘,身着白衣的男子缓缓走下,青丝玉冠,步步生莲,恍若谪仙。

在这小山村中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哪里见过此般人物,登时吓得呼吸都不敢出声,过了许久,第一个站起来的女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推搡着另一个说道:“快!去叫吴老爹,就说是国师大人来了!”

不多时,村尾走来一名拄着拐杖的老人,看着行走十分不便却仍是一副焦急不已的模样,脚步也有些踉跄。

在看到舒白时,顿时拐杖一扔,径直要往地上跪:“国师大人。”

启容见舒白给自己施了个眼神,便走上去将吴老爹扶了起来。

“不必多礼,今日只是陪瑾禾回来看看她的亲人。”舒白几不可闻地往安瑾禾这处瞥了一眼。

此话一出,方才还与安瑾禾显得十分生分的老妇娴熟地上前搀住她的手臂:“安丫,你爹娘好着呢,走走走,我带你瞧他们去。”

“我们也去,人多热闹不是!”

“安丫你是不知道,当年你走之后,这安勤勇就整日在外头赌,你还记得他吧?就是死的那个梅姐家的,家里那点像样的东西全被他败光了,后来也不知下山做什么去了至今都没回来。”

“村里人都说他怕是在外头已经没了。”

“这人啊,做了坏事,自然是要遭报应的。”

安瑾禾听着她们数落起十年之前的旧人只能尴尬一笑,她们就跟垛子上长的草似的,一天一种说法,见人说人话,见鬼便要说鬼话。

一群人簇拥着他们三个,浩浩荡荡来到那道熟悉的篱笆院门外。

少女老远便看见了院子里那个举着大砍刀正在劈柴的男子,只是看上去似乎比从前胖了些,皮肤也更为黝黑。

“苗子啊,你快出来!看看是谁回来了?”挽着安瑾禾手臂的女人扯着嗓子往里叫道。

男子动作一顿,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水,有些不耐烦地仰起头,却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身着白衣的少女。

他在衣裳上擦了擦手,愣在了原地。

“外头怎么这么吵。”面容姣好的女子轻轻蹙眉,扶着后腰缓缓走出门,有些不悦地埋怨道。

“安丫。”男子喃喃唤道。

“说什么胡话呢。”倪锦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去,却也顿时憋住气,一脸不敢置信地走到院外,“瑾禾……”她的声音几乎藏不住地颤抖。

“娘,爹。”安瑾禾的眼眶没来由地一红,径直上来刚想抱住她,却忽然注意到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

她后退一步,有些犹豫,女子却大大方方环住了她:“傻孩子,没事。”

鼻腔里充斥着熟悉好闻的皂角味,无端叫人安心。

安瑾禾闭上眼,心中有些宽慰,真好,倪锦又有了身孕。

“苗子媳妇啊,你家闺女可不得了,这次国师大人都跟着来了咱们村,还不赶紧从家里拿些东西出来招待。”大娘见舒白还站在后头,顿时提点她道。

倪锦一惊,这才发现人群中还有两张陌生的面孔,一名男子面若冠玉,另一位肤色偏黑,身材却十分健硕。

安苗一言不发,飞快窜进屋子里取来两张凳子,往他们两人面前一摆,人群里顿时传来嗤笑声。

“国师大人,您还是到老身家中小坐片刻吧,这苗子家屋子小,恐怕怠慢了您。”吴老爹提议道。

“不必。”舒白十分给面子地在凳子上坐下,就连启容都有些震惊,“无需在意我,都散了吧。”

“这……这使不得啊。”

吴老爹还想说些什么,但启容却伸手拦在他跟前:“大人喜静,就莫要再叨扰他了。”

“是,是。”既然国师大人都发了话,他再强求便有些唐突了,只好带着众人一步三回头地散了去。

可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哪能堵得上众人的嘴,刚一离开安苗家十丈远,就又津津乐道地聊开了,整个安家村都比往日热闹上不少。

而安苗家的氛围则多少有些怪异。

本该是亲人相见的感人一幕,却因为多了一道端坐在凳子上的身影而拘谨不少。

“瑾禾,你都十六岁了。”倪锦的目光一直不肯从她脸上移开,面上既欣慰又失落,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朝外喊了声,“对了!他爹,今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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