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律听到这话,一把将唐煜拽走,目光凛凛的瞪着霍军。
哪冒出来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秦时律的动作有些粗鲁,霍军看了他一眼,小声跟谭南山说:“你这个表弟看着不太像好人啊。”
秦时律:“......”
你有资格说我?
回去订的是机票,缅江没有机场,他们需要做几个小时的火车去转机。
秦时律听说唐煜来得时候晕车,上车前准备了一大堆防止晕车的东西,上了车就让唐煜躺在他腿上,一会喂点水,一会喂块糖,恨不得把人含在嘴里。
余乐洋有点对秦时律改观:“他虽然看着凶,但好像对唐煜还挺好的。”
王辞左边是余乐洋和谭南山,对面是秦时律和唐煜,他靠着窗户心累的叹气:“人生处处是狗粮。”
刚到机场谭南山就接到林勉的电话,林勉知道他们今天回去,叫他们晚上回家吃饭。
谭南山问唐煜意见,唐煜下意识的去看秦时律。
秦时律揉揉他的头:“你说了算,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唐煜倒也不是不想去,只是他怕见到林宜后她又说那些话,他怕秦时律觉得他蠢,更怕他生气。
唐煜主动去拉他的手:“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你妈妈说了什么,你都别生气。”
秦时律已经猜到他说的是什么事了,林宜的操作简直就是有毒,利用完人还要告诉对方被利用了,什么样的疯子才能干出这种事?
秦时律说:“我不生气,我之前说过,我家里的人你不想见可以不见,你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你想去舅舅那我们就去,你要是待的不舒服就跟我说,我们马上走。”
谭南山在旁边都听不下去了,“我家是什么龙潭虎穴吗,叫你们去吃个饭,怎么跟要命似的?”
飞机落地,林勉派了车来接他们,到家正好赶上饭点。
一进门林勉就把唐煜给叫走了,说他又买了几盆花,让他帮忙看看。
林宜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被林勉拉着去看花的唐煜刚好跟她面对面碰上,冷不丁的见面,两人都有些尴尬。
唐煜抿了抿嘴,没有叫人。
林宜捏起盘子里一块炸酥肉递到唐煜嘴边:“尝尝好不好吃,很久没做了。”
唐煜看着递到嘴边的那块炸肉,愣了一下。
秦时律走过来,看了眼林宜手里的盘子,在他印象里,林宜可从没端过盘子,“刚炸出来的?”
林宜看到他就没好气:“废话,不是刚炸出来的我端干什么?”
秦时律拿走林宜手里拿走那块炸酥肉,放在嘴边吹了吹,吹凉了才递到唐煜嘴里:“刚炸出来的东西吃着上火。”
林宜扔了句爱吃不吃,端着盘子就走了。
唐煜看着秦时律,心说这人可真不会说话,他都看出林宜是在有意讨好他了,秦时律却一句话怼回去了。
他推了秦时律一下:“我还要。”
炸肉确实好吃,来的路上唐煜就饿了,一块炸肉把他馋虫都勾出来了。
他跟林勉去看花,秦时律就站在他身后,一会塞他嘴里一块酥肉,一会又塞进来一块。
等到上桌吃饭的时候,盘子里的炸酥肉空了一半,林宜看了眼唐煜,坐下说:“喜欢吃下次再给你做。”
唐煜说了声“谢谢”,没再多说别的。
秦时律不觉得林宜会这么好心给唐煜做菜:“你又想干什么?”
林宜难得没跟秦时律呛,她说:“我决定跟你爸离婚了。”
唐煜不知道该不该惊讶,他看向秦时律。
秦时律给他剥了只虾,语气没有半点起伏:“什么时候?”
秦时律的态度冷淡的让林宜觉得自己可笑,这么多年,好像所有人都做好了她离婚的准备,只有她自己执迷不悟。
她仿佛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只为了自己的不甘。
如今她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想通了,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她以为她拖住了秦钟,可实际上她只拖住了她自己。
林宜说:“尽快吧,就是想等你们回来跟你们说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
确实不算大事,秦时律淡淡的“嗯”了一声,“挺好。”
林宜不知道他这声挺好是什么意思,只听出他的语气不再那么冷漠,这顿饭吃到最后谁都不再说话,唐煜突然打了个嗝,声音还不小。
所有人都抬头看他,把他看了个脸红:“对不起,我吃多了。”
他跟还要给他夹菜的秦时律小声抱怨:“吃不下了。”
林宜皱着眉头看秦时律手里的筷子:“你就不能让他自己夹,他又不是没长手!”
林勉上火:“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秦时律:“我愿意给他夹。”
林宜指着唐煜的碗:“你看不见他吃不下了?”
谭南山摇了摇头,不受干扰的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跟看热闹的唐煜说:“你看你打个嗝,闹的跟地震了似的。”
唐煜:“......”
对不起我下次憋回去。
吃完饭,唐煜和秦时律准备离开,林宜站在门口送他们,唐煜她身边时,林宜小声问了句什么......
车上,秦时律问唐煜:“她跟你说什么了?”
唐煜:“没说什么。”
林宜问他还会不会再叫她妈妈,唐煜说会,但他没叫,最起码现在他叫不出口。
他不想说,秦时律也不多问,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唐煜的头:“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
唐煜看他:“什么?”
秦时律说:“被人当小傻子哄,哄完了还告诉你你就是个小傻子。”
唐煜愣了愣:“......你知道啦?”
秦时律看了他一眼:“这个表情,别跟我说你明知道她骗了你,你还要管闲事就是为了不让我知道。”
唐煜心虚的撇开眼。
秦时律啧了一声:“你是不是傻?”
回到家,唐煜直奔客房,秦时律以为又把人得罪了,连忙拦腰把人抱起来:“还睡客房?没完了?信不信明天我把客房拆了?”
唐煜被他吓了一跳:“我去拿枕头。”
秦时律可是被锁在门外过的人,他不信唐煜说的,他抱着人进了客房,让唐煜把枕头拿起来,转身又抱着人回了主卧。
唐煜在枕头套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张他走之前给秦时律留的纸条:“原来你没发现啊。”
秦时律看着那仿佛埋进深渊的纸条:“你再塞的深一点,我这辈子都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