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川微微抿起唇,似是有点无奈。
他看了路杳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向他的指尖,又默默移向了别处。
路云川捧着玻璃碗的手稍不自觉稍用了些力。
他没再注意路杳,只转身进了房间,把那碗温热的醒酒汤放在了桌面上,余光却瞥见那人还站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路云川略微一怔,看向他,沉声问:
“还有事?”
路杳弯起眼睛冲他笑了笑,看起来乖的不行。
他用刚刚碰过路云川睫毛的那只手指指他的房间:
“我可以进去吗?”
路云川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复杂,稍稍凝滞一瞬,似乎是在犹豫。
但他也没让路杳等太久:
“进。”
路杳得到准许,这就往里迈了一大步。
路云川的房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摆设,风格和家里别处差不多,桌椅偏好直角矩形,书和笔都按大小颜色整齐排列。路杳没进衣帽间,但能想到里面一定也是路云川一贯的强迫症性冷淡风。
路杳慢悠悠晃到路云川身边,他想等路云川先开口说句什么,但显然,路云川并不是个喜欢闲聊的人。
路杳看着路云川的眼睛,但对方却没有多看看他,这让路杳觉得,这家伙好像和一小时前在车里拽着他衣领说悄悄话的时候换了个人。
这是不愿意搭理他,还是……害羞了?
路杳往前走了两步道路云川身边,微微倾身,歪头去看路云川的表情:
“小叔,我前面问你,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想起来了。”
路杳注意到路云川的动作微微一顿。
路杳继续说:
“我七岁的那年春节,除夕那天,我一个人在老宅的舞室哭,有个男孩子安慰我给我带了一块草莓蛋糕,是你吗?”
听见这话,路云川略微有些意外。
他看了路杳一眼,随即又移开了目光,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他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依旧是以往那样平静无澜的模样。只是多少有些不太自然的成分。
路杳笑意渐深。
嗯,是害羞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哥哥。”
路杳没再试探,他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差辈了。”路云川没直接承认,而是纠正了他的称呼。
“有什么?”
一个话题开了口,后面能聊的就有很多。
路杳坐到沙发上,路云川倒了杯茶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