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田阵平三人的视角看过去,真的很像是看到了安室透趁着樱田真希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让人往自己身上靠呀!
本来还只是靠个肩膀,怎么一错眼没看住,就已经发展到枕大腿这个程度了?
而且还是在樱田真希睡着、意识不清醒的时候!
这不是趁人之危还能是什么?
不愧是在黑衣组织混了七年的男人,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板一眼、正直的警校第一降谷零了,而变成了心黑又无耻的波本!
松田阵平、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三人心中正义热血的警察之魂在熊熊燃烧着。
他们捏紧了拳头,嗖得冲过去。
松田阵平用手臂勒住安室透的脖子,声音中带着不敢置信的沉痛:“降谷,你怎么变成这种人了?”
萩原研二也扑上去,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但手上的力道却极大,使劲儿揉搓着安室透的头发:“小降谷,可不能随便对女孩子动手动脚啊。”
诸伏景光本来也想挤上去,不过由于安室透暂时被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堵了个严严实实,他只好往旁边飘了一点,而后一拳捶在安室透手臂上:“Zero,你先放开真希,然后好好解释一下吧。”
可惜,松田阵平三人空有一身维护正义、将误入歧途的好友拉回正道的热血,却碍于身体因素,没法让安室透听到他们的话。
安室透只感觉到一阵阵凉意从背后传来,似乎要侵入骨髓,而樱田真希也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脑袋偏了偏,眉毛也稍稍皱了一下。
于是安室透就知道了,肯定是松田阵平他们三个过来了,还在他背后说些什么。
安室透捂住了樱田真希的耳朵,嘴唇微不可见地动了动:“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真希她睡着了,不要打扰她睡觉。”
松田阵平、诸伏景光、萩原研二:“......”
他们快要被气笑了。
都抓了个现行了,安室透竟然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行,回去好好给他们等着!
三人停下了对安室透口头上的讨伐,但拳头上的讨伐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安室透感受着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凉意,也不怎么当回事。
虽然不知道松田他们又因为什么在生气了。
但除了温度稍微低一点之外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打不到他,怎么样都是白费力气,随便他们喽。
安室透很是轻松地想着,继续处理起他的工作来。
看安室透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让松田阵平三人更生气了,还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
松田阵平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可恶,等回去了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和降谷打上一架。”
诸伏景光却是从安室透的反应中看出了些许的不对劲,有些事情好像不完全是他们所想的那个样子。
毕竟虽然中间隔了三年没见,但诸伏景光仍旧是自诩很了解自家幼驯染的,Zero虽然在卧底任务中变得越来越圆滑,但是在面对相熟之人的时候,脸皮还是没有这么厚的。
既然Zero这会儿表现得这么的理直气壮,就表示他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诸伏景光拉住了松田阵平:“等等,松田,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诸伏景光将自己的推理说了一遍。
松田阵平狐疑,有些不确定:“真是这样吗?”
以降谷的脸皮没有这么厚为依据,来判断他没有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总觉得不太靠谱的样子。
萩原研二突然发现了什么:“诶,小阵平、小诸伏,你们看,小降谷的耳朵是不是有点红?”
松田阵平三人顿时凑过去,脑袋挤着脑袋,而后发现安室透的耳根处的确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消散的红晕。
松田阵平咂舌:“降谷皮肤颜色这么深,还能看出耳朵红了......这是害羞了?”
说出“害羞”这两个字之后,松田阵平不自觉感到肉麻地抖了一下。
总感觉这个词和降谷零联系起来的时候相当的有违和感。
松田阵平搓了搓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而后又“嗤嗤嗤”笑了起来。
“哈哈哈!降谷竟然害羞了!真是白活了二十九年了,还这么纯情的吗?”
虽然违和,但是好好笑哦!
萩原研二也在旁边笑着调侃:“看来小诸伏说的没有错呢,小降谷都害羞成这样了,肯定不好意思故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啦!应该是阴差阳错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吧......毕竟小降谷他可纯情了呢。”
“纯情”这个词再次戳中了三人的笑点,爆发出了新的一轮嘲笑声。
安室透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
安室透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是谁在背后说他的坏话?肯定是松田他们几个吧!
安室透在心中给他那几个冤种同期们暗暗记了一笔,继续开始处理堆积的事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室透的余光突然捕捉到天空中猛然划过一小簇银白色的亮光。
“是流星雨!”
流星雨一闪而逝的速度非常快,安室透来不及慢慢叫醒樱田真希了,直接上手撑开了她的眼睛。
樱田真希没有睡得太沉,听到心心念念的关键词,昏昏沉沉的大脑猛地一激灵,一下子顺着安室透的动作睁开了眼睛。
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黑蓝色的天空中,银白色的繁星星星点点,完全静态而美丽的画面中,忽然闪过两道银白色的亮
光,一前一后拖着长长的尾巴倾斜着坠落下去,似乎不到一秒种,便堙灭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仿佛有一种宁静而原始的自然之力沉沉压了下来。
樱田真希呆了呆:“好美啊。”
“是呢。”安室透含笑道,“没想到真的看到流星雨了,还真是幸运啊。”
樱田真希听着安室透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下意识看过去,刚好对上了对方低头看过来的那双比夜空中的繁星还要漂亮深邃的紫灰色眼睛。
樱田真希:“......!”
樱田真希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竟然躺在了安室透的腿上!
甚至她的一只手还贴着对方的腹肌!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原来不是只借用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靠着吗?怎么现在变成了这种姿势!“我我我、”樱田真希赶紧收回自己罪恶的手,手忙脚乱地从安室透身上爬起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安室透一本正经道:“之前我不小心动了一下,真希你就从我肩膀上滑下来了,不过我想着这样的姿势应该能够睡得更舒服点,就没有挪动你。”
松田阵平飘在不远处,双手环胸嗤了一声,嘴里嘟囔着吐槽:“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齐刷刷露出了赞同的眼神。
安室透嘴上说得好听,要是真觉得躺着能够睡得舒服点,为什么不让樱田真希像少年侦探团的那些孩子们一样躺在野餐垫上,而非要让人家枕着他的大腿?
就他那硬邦邦的大腿,难道还能比折起来的毯子垫成的枕头舒服不成?
安室透虽然没有听见他同期好友们对他的吐槽,但接下来却用实际行动了藤蔓吐槽的正确性。
别看安室透的话语间一本正经的没有任何暧昧的样子,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闲着,朝着樱田真希挪开的方向微微倾身,将她微乱的头发丝别到耳后。
樱田真希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感受到对方的手指似有若无地划过脸颊,无措地攥了攥手,
因为从前成为人偶的那段经历,所以樱田真希其实早就将安室透的靠近视为习以为常了。
可现在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
不,应该是说很不一样才对。
樱田真希也说不出具体有哪里不一样。
就是觉得此时此刻空气变沉了,气氛也变得粘稠起来,仿佛有一种侵略感暗沉沉笼罩在她周身。
樱田真希本能地想要往后缩,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安室透扣住了手腕。
她低头朝着被束缚住的手腕看去,即使是在夜晚,对方小麦色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也和自己的手腕形成了鲜明的颜色反差。
樱田真希一时间只觉得热气涌上了脸颊,无措地抿了抿唇,试着挣脱了一下。
不过出乎樱田真希的意料,她只是稍微动了动手腕,安室透就很自然地松开了手。
樱田真希再抬头看向安室透的时候,对方眼中原本那点隐约的侵略感已经消失不见了,紫灰色的眼中又恢复了清亮无害的底色,瞳孔中满满当当倒映出樱田真希的身形。
“我们在等等看,接下来应该还能看到几颗流星。”安室透见好就收,适时地和樱田真希稍稍拉开一点距离,眨了下单边眼睛,“难得能够看到流星雨,真希刚才许愿了吗?”
樱田真希并没有意识到安室透若即若离的这一手是在温水煮青蛙,她很快被安室透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刚才都没来得及做好许愿的准备,流星就划过去了。”
幼稚园的吉永老师跟他们说过,在看到流星雨的时候如果想要许愿成功,必须要在流星雨还没有完全从天空中消失之前,将自己的愿望重复三遍才行。
樱田真希赶紧抓紧时间做好准备,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提前练习起来。
对樱田真希来说,向流星雨许愿和向樱花花瓣许愿,是有着本质性的差别的。
她不相信像樱花花瓣许愿能够实现愿望,但是对于向流星雨许愿却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毕竟这种说法流传了这么多年了都经久不息,说不定流星这种来自外太空的神秘物质真的有实现愿望的能力呢?
而且樱田真希从幼稚园开始就被告知了向流星许愿的这种说法,每次看到流星雨的时候都会跟着大家一起许愿,已经不仅限于相信或者不相信这两个选项,而是变成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了。
只可惜,之前几次对着流星雨许愿都没有成功,因为她一直没能在流星雨从出现到消失的这段一闪而逝的时间内,将自己的愿望重复三遍。
这次她决定把自己的愿望精简再精简,争取在流星划过的一秒钟时间内把愿望说三遍,许愿成功!
樱田真希嘴里翻来覆去叽里呱啦地念叨着,由于语速太快,旁边的安室透都没能听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
终于,樱田真希准备了半天,下一颗流星终于来了。
樱田真希倏地跳起来,超大声:“人偶人偶人偶!”
差点被猝不及防跳起来的樱田真希撞到的安室透:“?”
这下他终于听懂了樱田真希在说些什么,不过重复三遍人偶是什么意思?
疑问在安室透一闪而逝的时候,另外三道类似的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周围响起。
樱田妮妮:“学生学生学生!”
野原新之助:“动超动超动超!”
风间彻:“升职升职升职!”
安室透直到听清风间彻的话,总算确定了,他们几个人应该是在对着流星许愿。
风间彻的愿望是升职。
樱田真希的愿望是和人偶相关的,樱田妮妮的愿望是和学生相关的,野原新之助的愿望是......
动超?这是什么?
安室透心中琢磨着,不会是动感超人的意思吧?
安室透想到野原新之助那辆贴满了动感超人的车,觉得应该就是动感超人没错了。
安室透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们春日部防卫队的许愿方式,还真是独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