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前灵气低迷,长达七千年的光阴里,只有三个人成功飞升了,而在三千年前,灵气开始复苏以后,截至今日,飞升的人一共有十九个。
这十九人,十二人出自七宗,这十二人中,又有七人出自五大世家,可见七宗五世家对修真界的影响力。
而因尘子,他是第一个提出要取消血脉与门第限制的人,槐江宗不看家世,只看天赋,就是从他那里传下来的。
只是吧……因尘子这个人,他真的太厉害了,他大刀阔斧的想要修正整个修真界,可没多久,他飞升了,最后就留下一个半成品槐江宗,以及刚被他收了一年多,还在上识字课的维岳。
维岳受不了这个打击,郁郁寡欢了好久,师父没了,修炼还是要继续的,幸好因尘子的大徒弟,也就是清非、清悦、清里等人的师父,霍宗主,他肩负起照顾师弟的责任,一边当师兄,一边当师父的把维岳拉扯大了。
维岳很争气,一路修炼到化神境,就在他快要忘了师尊飞升而去这一打击的时候,霍宗主又没了。
……这下维岳再也好不了了。
自那以后,他越来越有社恐的趋势,以前还时不时出来晃一下,近些年活的像个幽灵,只有宗主和司空祈桑能见到他。
裴焕在宗门这几年,一次都没见过这位师叔祖长什么样。
他自己社恐,还带着司空祈桑一起社恐,别的弟子会下山历练,司空祈桑就天天在山上练剑,好在司空祈桑本身是个剑痴,他不在意这些。
小口小口吃完午饭,裴焕擦擦嘴,站起来,准备再把之前的剑法练一遍。
司空祈桑看他身形流畅,出手凌厉,能把一柄木剑发挥出这样的水平,已是极好了,等裴焕练完,司空祈桑很给面子的鼓鼓掌:“好极好极,阿焕,你也快筑基了吧,清里师兄是不是该给你选一柄佩剑了?”
爬了几年的怀梦岩,裴焕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练一遍就气喘吁吁的小菜鸡了,他默默无言的站立,怎么说呢,自己叫司空祈桑师叔,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清里叫司空祈桑师弟,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看着司空祈桑一本正经的叫清里师兄,他就觉得,嗯……
“师尊说,等他出关,便为我寻一把。”
司空祈桑很是高兴:“正该如此,我等剑修,剑为本,人为根,况且,有了佩剑,你才好练习更加精妙的剑法。”
裴焕问:“什么剑法?”
司空祈桑想了想,“很多啊,不过,你是清里师兄的弟子,你应该学他的烈风剑法吧。”
槐江宗学的是槐江宗剑法,而烈风剑法,是清里自创的,只有他一人会。
烈风剑法在使用者是风灵根的情况下威力才会发挥到最大,但裴焕他有火灵根,火灵根是风灵根的相生灵根,所以,他也可以修习。
裴焕听过烈风剑法,但没人跟他说过,这是清里的独创剑法,可能是大家觉得,清里会亲自告诉他。
一听说这是师尊独有的,裴焕就来精神了,他缠着司空祈桑,要他告诉自己这究竟是一种什么剑法。
而说起剑,司空祈桑也来精神了:“师兄是风灵根,然而世上的风灵根剑法,多为温和的、以柔克刚的,风之一字,本就给人印象煦煦然,但师兄不满意,他认为,自己就算是风灵根,也要做暴风、狂风、烈风,于是,他从金丹期就开始找一条不同的出路。烈风剑法初时润物无声,旁人难以察觉,等他们察觉到的时候,罡风已经来袭,剑气携卷着修为的威压,在对手面前爆裂开来,不给人逃离的机会。据说,凡是见到师兄使用烈风剑法的人,如今都已经死了。”
裴焕惊叹:“哇……”
有人捧场,司空祈桑顿时更为激动:“这还不止!烈风剑法如此骇人,本应作为杀手锏隐藏起来,可师兄不,有不公之处,他必出手,有他出手之处,必有烈风剑法,世人一见那炸裂的剑气,便知晓,这是清里仙君来了。”
裴焕:“哇!——”
他闪着星星眼,他要学他要学!
这一晚上,裴焕心潮澎湃,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干脆起来打坐修炼,第二天天不亮,他就下了山,前往怀梦岩。
早课听了将近三年,就算裴焕不怎么聪明,靠着死记硬背,也背的差不多了,炼气期的课程他全部学会,筑基期他还未达到,听起来有困难,因此,他现在基本都是自己修炼了。
他进来的时候,清里没有像平时那样泡灵泉,也没坐在石床上修炼,他拿着裴焕上回给他送来的凡间戏本,一脸嫌弃的看。
裴焕进来,他都没抬头,而是继续翻,直翻到最后一页,他才看向裴焕:“这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书作,广韵仙子今年寿数已有两千七百岁,她何时收过四个男徒弟,且这四个徒弟的身份可笑至极,大徒弟魔尊,二徒弟妖王,三徒弟人皇,四徒弟孤儿书生。广韵仙子一生清心孤高,她怎么会做出与徒弟有染这种事,还有,前面三个徒弟哪个不比书生强,为何最后她的道侣竟是这个最没用的书生?!”
裴焕:“……”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