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刚刚听见自己说的话没?
不过她现在病着,声音应当很小,他在门外不注意,应当是听不清。
盛则宁安慰起自己。
封砚转过身,先挑起门帘往外走。
“那走吧。”
竹喜扶着盛则宁上了马车,封砚交代了几句,并未自己跟着马车送盛则宁回府。
“奇怪,瑭王殿下既然专登回来,怎么不送姑娘回去……”
盛则宁撑着脑袋,不想再去考虑这等复杂的事,只无力道:“谁知道呢。”
深夜方归,少不了惊动了盛一爷与苏氏。
不过封砚托了手下递了话,没有提起郊外的事,而是说自己因为公事缠身,一直没有空,让盛则宁空坐在茶楼受了风寒,改日定会送礼赔罪云云。
苏氏看见盛则宁一副失了半魂,无精打采的病容,不好再训斥她,让竹喜扶着她先回房休息。
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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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封砚休沐。
他让人从库房里捡了些补品,送去了盛府。
德保公公问他:“三姑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封砚心想,定然也与他有些关系。
盛则宁和他争执对错的时候,情绪明显激动,一个人太过生气、悲伤都会容易让病邪入体。
想到她伸出两截细白的手腕,愤怒又无力的样子,封砚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从前不觉得盛则宁会是一个脾气大的姑娘,如今看来,她是有的。
“替我研磨。”德保公公欸了一声,随着封砚走到书案边,又好奇道:“殿下要给三姑娘写信?”
“不是。”封砚用纸镇展开一张信,“是写给松山书院的学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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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三日,盛则宁都病着。
反反复复不见好转,不是头疼脑热就是干咳不断。
苏氏拘着她在府里,连喝了好几大碗的苦药,都快把人喝苦了,她这个病才抽丝一样慢慢好转起来。
离着端午还剩下七天。
盛则宁就是在床上躺着,也觉得煎熬无比。
好说歹说,说服苏氏又能出府了。
盛则宁连忙让车赶到南门大街上,带着竹喜才下了马车没走几步路,就有一个身上脏兮兮的瘦丫头从旁边的巷子里哭着冲出来,险些把两人都撞倒。
盛则宁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
竹喜把人一把拉开,生气道:“你走路怎么不看路啊!”
小丫头抬起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哭得直抽抽。
“救、救命,有人要打死我家姑娘!求求您,能不能救救我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