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朝宗的眼线就多如牛毛,连宫里发生的事他都能知道。
分明她在封砚御书房出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没有碰见别的人。
“与你无关。”盛则宁故意板起脸,冷冷地回他,就是不想多说。
谢朝宗看见她生气的样子,反倒可爱有意思,弯眼一笑,故意道:“怎么,看见有人在他面前卖弄,你又不高兴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了。”
“那你一直盯着人家看做什么?”谢朝宗口里说着,手也没停,几下就把蟹壳掀开,把蟹钳、蟹腿一一卸了下来,在盘子里一码,整整齐齐,还挺好看。
盛则宁见他拆得这么利索,不去干屠夫真是埋没了他这一身手艺,“我是见无人欣赏她这的表演,捧捧场罢了。”
“就你好心。”谢朝宗很不屑地挑了挑眉,一点也没信她的鬼话,不过也不妨碍他脸皮颇厚得自夸起来:“我也好心,你瞧,我知道你不喜欢自己拆蟹,所以专门过来给你剥。”
盛则宁不领情,“我若想吃,自会叫竹喜帮我。”
竹喜刚想点头,谢朝宗就阴测测盯了她一眼。
“竹喜她哪有我剥得好。”
“三姑娘,其实我也会剥……”薛澄在后头小声道。
“呵。”谢朝宗朝他一笑,薛澄就把脑袋委屈地收了回去。
盛则宁看不惯谢朝宗欺负人,就道:“你干嘛老对薛世子阴阳怪气。”
“我与他不和,实属正常。”
“……”
两人虽然是在拌嘴,可是在旁人看来,却是他们关系不错。
至少有来有去,聊了起来。
就连盛国公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谢朝宗还朝他打了声招呼,弄得盛国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谢二郎的‘野心’他不是不知道,但一想起当初他就不顾盛则宁的名声,弄得险些不嫁他就收不了场,回来后虽然收敛了一些,但还是这样无法无天,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止盛大人牙痒痒,德保公公也牙痒痒,因为这谢二郎君可不如薛世子好打发。
“谢家的位置,离得这样近吗?”封砚忽然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道。
这般大小的音量也只有德保公公一人能听见,他不傻,还能不明白封砚的心思,忙解释起来:“不近不近,隔了六七八家呢!”
虽然特意排得远,可不妨碍这谢朝宗自己长了腿啊!
德保公公虽句心里话虽然没敢说出口,但是封砚焉能不明白。
那边谢朝宗已经剔好了蟹肉,大大方方递给盛则宁,盛则宁虽然百般嫌弃,但知道面对谢朝宗这般没脸没皮的‘无赖’拒绝无用,最后还是接了过去。
看到盛则宁接了谢朝宗剥的蟹肉,封砚眉心一紧,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咔嚓一声,就掰断了一个蟹钳。
对于新帝从剥断螃蟹钳后就板起张脸,底下的臣子倒是没有品味出什么不对。
他做瑭王时候就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当了皇帝自然就更加内敛难懂。
其实,正在阖家欢乐时候,也没有几个人会真的会时刻留意皇帝的情绪,关照他是不是因为什么事、什么人不高兴了。
大过节的,吃着螃蟹、喝着酒、赏着月,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