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尧本想直接走人,但陆沁却迅速走到了他的面前,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你为什么又去找夏黎桐了?谁让你去找她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是个贱人!”
司尧脸色一沉:“你嘴放干净点!”
为了维护夏黎桐,竟然对她这么凶……陆沁眼神一僵,委屈又恼怒:“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我知道!她和她妈一样,都是贱货!她对你的好都是装的,她就是在故意勾引你!利用你!她连她继父的儿子都勾引,说不定还和他上过床!她妈就是个惯三儿,她也是个骚货!”
司尧气极反笑:“是,对,她勾引我、利用我,全世界就你好,就你最好!”他冷笑说,“就因为她长得好看,还学习好,所以你就这么诬陷她?是不是但凡长得好看点的女生,你都要诋毁她,造她的黄谣?你就是嫉妒她!”
陆沁气红了眼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没听说吗?她都敢拿刀砍人!她是个疯子!”
司尧:“我听说了,她是为了救人才拿刀。对方是四个男生,她一个小女生,不拿刀怎么保护自己?”他再度戏谑一笑,“她好心好意去救其他女孩子,竟然还要被骂疯子,你们这帮人真是可怕,再好的女孩子到了你们嘴里也成了dàng • fù。”说完,不再理会陆沁,转身走人。
夏黎桐吃相优雅,而且吃得并不多,每顿饭都只是吃七分饱,并且很注重食物的配比,主食只吃粗粮,搭配清淡小炒和煮鸡蛋;除非是馋了,尽量不吃油腻的食物,也不吃零食。
虽然这么吃饭很没意思,但是她觉得,既然要当大美女,就必须付出点代价,口舌之欲就是其中之一。
苗绘吃得也不多,但只是单纯的饭量小,并且在夏黎桐吃完之后,她就立即放下了筷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起把餐盘送到了回收处。那杯奶茶夏黎桐是一口都没喝,甚至都没开封,送餐盘的时候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今天的天气还算是不错,一走出食堂的大门,阳光就刺了眼。
夏黎桐并没有立刻回寝室,而是朝着操场走了过去,准备去走上几圈,消消食。苗绘是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寝室,低着头,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像是她的小尾巴。
走到校内教师专用的停车场附近时,她们忽然听到了一声撕裂凄惨的猫叫,惊得苗绘头皮一麻,夏黎桐脚步一顿,立即循声看去。
在停车场的入口处,一条黑色的成年野狗死死地咬住了一只橘猫的喉颈,像是一头猎豹咬住了羚羊,橘猫撕心裂肺地啼叫着、挣扎着,却无法撼动野狗分毫。
苗绘惊恐万分,脸色在瞬间苍白无比,惊呼着捂住了嘴巴。
她认识这条猫,是经常出没在校园里的流浪猫,包括她在内的不少女同学都会在课间或者饭后来寻它,给它喂东西吃。
她还知道,这是一条非常爱干净地小猫,经常用爪子给自己洗脸,身上也不沾污渍和灰尘,但此时此刻,它的半边身体都被血脏了。
她被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动。
夏黎桐迅速看向了不远处的花坛,目光落在了铺在坛中的鹅卵石上,她拔腿就跑了过去,从里面抓起了几块冰冷坚硬的圆扁石头,奋力挥动手臂,将一块石头朝着那条黑色大野狗扔了过去。然而却没砸中,擦着野狗的脑袋飞了过去,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惊动了野狗。它丢掉了口中的橘猫,低吼着转身,目光凶狠地盯着夏黎桐,嘴角高高地呲起,露出了满嘴锋利的獠牙,上面还沾着血。
它似乎随时会朝着她冲过去,攻击她、撕咬她。苗绘彻底被吓坏了,都快哭出来了。
夏黎桐却恼怒了起来,怒自己没有砸中这个狗畜生,于是又迅速投出了第二颗石头,并且为了提高命中率,她还朝走了几步。
白色的飞石劲猛地砸在了野狗的双眼之间。野狗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但是夏黎桐并没有作罢,又立即投出了第三颗、第四颗石头,无一虚发,每一颗鹅卵石都精准地砸在了狗身上,并且一发比一发狠毒。
苗绘突然发现,夏黎桐可比那条狗狠多了。
野狗吃了亏,也感知到了夏黎桐的不好惹,掉头就跑,一瘸一拐地落荒而逃。
夏黎桐迅速朝着那只躺在血泊中的小猫走了过去,苗绘也赶紧跑了过去,然后她们才发现,这只猫的喉部已经彻底被咬开了,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苗绘可怜这只小猫,又惊恐万状,想哭的同时,又有些想呕吐。
夏黎桐垂眸看着那只猫,眼神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万般皆是命,她救不回它了。
小猫奄奄一息,目不转睛地看着夏黎桐。
阳光的照耀下,它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很是好看,但眼中的光却在逐渐消散。
夏黎桐知道,它快死了,并且,她能清楚明白地感受到它的濒死时的痛苦,因为她从它的眼神中看到了哀求……啜泣声忽然从耳畔传来,她蹙眉,无奈又烦躁地看着苗绘:“你哭什么?哭有用么?”
苗绘双眼通红地看着那只猫,呜咽着说:“我知道那条狗为什么要咬它……”
夏黎桐立即追问:“为什么?”
据她所了解,狗一般不会主动去攻击猫,而且那条黑狗她之前好像也在学校里见过,不像是条疯;猫也不会去主动挑衅比自己凶狠许多的东西,就好比花狸子,脾气再臭也明白看人下菜,分得清实力悬殊。
苗绘哭得泣不成声:“它、它是只母猫,上个月生了几只小猫,被高一的几个男生玩死了,狗是附近工地上的,他们把小猫的尸体扔进了工地……”
母猫以为自己的孩子是狗杀死的?于是它就来找狗报仇了,怀揣着必死的决心?
夏黎桐的呼吸一顿,逐渐攥紧了双拳,细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肉中,白皙的手背上根根骨节泛白。
坏种!
天生坏种!
都该死!
都去死吧!
苗绘一边哭着,一边用手背擦眼泪。抽抽嗒嗒地哭了一会儿,她忽然卸下了背在肩膀上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条粉红色的宽边围巾,征求夏黎桐的意见:“我们、我们把它埋了吧?”
小猫已经闭了眼,断了气。
夏黎桐刚要点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直勾勾地盯着苗绘:“你想一劳永逸地解决王仁超对你的威胁么?”
苗绘一愣,不知道夏黎桐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