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姑姑望着赵蘅玉,说道:“娘娘是至情之人,怎会阻挠自己的女儿嫁给所爱之人呢?”
赵蘅玉她感到睫毛坠坠,眼泪落了下来。
红姑姑目光落在赵蘅玉的手上,说道:“公主,小心烫手。”
赵蘅玉低头,发现那本应熄灭的火焰,不知何时烧了起来。
原来火苗自始至终没有熄灭。
红姑姑祭拜完兰妃,又挎着篮子慢慢离开了。
赵蘅玉用帕子拭了拭泪,也站了起来。
她转身,却看见远远的,赵珣抱着獬儿走了过来。
走近了之后,赵蘅玉发现赵珣神情焦躁,隐约有些不安,他绷紧下颌,捏了一下獬儿的胖胳膊。
獬儿脆生生喊了一声:“娘!”
赵蘅玉有些惊讶地发现,一贯说话黏黏糊糊的獬儿这次出奇地利落。
赵珣又捏了捏獬儿的胳膊,獬儿口齿伶俐道:“娘,我们回宫吧。”
獬儿小脸严肃,赵蘅玉有些不解。
她视线上移,看见这父子两人神色几乎一模一样。
赵蘅玉明白过来:“你以为……我要走?”
以为她要离开,所以巴巴地带着獬儿过来,企图用獬儿来挽回她?
赵蘅玉看着这父子二人,只觉得想笑。
想笑,可是心里暖暖的,像是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陡然走进温暖如春的花房。
赵珣瞬间明白自己误会了什么,他神色陡然松懈,而后刻意绷住了神色。
他装作自己不曾有过百转千回的惶惶心思,刻意云淡风轻,牵住了赵蘅玉的手,说道:“走吧。”
赵珣一手拉着赵蘅玉,一手抱着獬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雪地里。
鹅毛大雪中,一家三口的声音偶尔传进了风里雪里。
“过几日就是年节了,火药房做了新样式的烟花……”
“过年——要糖糖——”
“獬儿闭嘴!”
“呜啊啊啊啊啊——”
“不许凶獬儿!”
“……好。”
过年了。
忠勇侯府张灯结彩,季獾儿带着小妹妹在府中穿来穿去,讨了不少的红包。
季獾儿跑到外院的时候,正撞在了父亲的身上,他连忙缩了缩头,躲在妹妹后头。
季恒教训了季獾儿一通,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一同去主屋拜见父亲季兆。
一家人围坐一桌,热热闹闹吃了年饭。
以往的风雨已经过去,忠勇侯府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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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不复从前。
如今,也不能叫做是魏国公府了。
陈季之踏入他生活二十来年的地方,曾经,他在这庞然大物中如蝼蚁一般生活,如今,他成了这府邸的主人。
魏国公府牌匾已经卸下,新的牌匾在年后就要挂上,辅国将军府。
陈季之拒绝了魏国公的爵位,不光是因为他谦虚谨慎,更是因为,他厌恶这个名号。
陈季之昂后阔步走出了曾经的魏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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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苑娘刚发现她不小心怀了孕,大过年的,她任性回了娘家。
记不清到底是药失了效,还是叶九性子急忘了,斐苑娘借此拿捏了叶九郎一番,高高兴兴回家。
她从小微小谨慎,婚后却渐渐活得肆意,这此回来,疼爱妹妹的兄长也忍不住数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