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眠换上最后一个弹夹，朝树林的方向走过去，突然一个人从草丛中窜出来。
容眠后退半步格挡，反手去擒他的手臂，同时抬腿踢向对方的脖子。
秦越被擒住手臂无法后撤，只能蹲下避开，用力后拉。
两人一来一回，很快打了起来。
新训的时候，容眠就觉得秦越练过，这会儿近身搏斗，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你的力量比不过我。”
秦越对容眠展开快攻，嗤笑，“毕竟也只是个omega。”
容眠见招拆招，抓住机会反击：“你的格斗机巧不错。”
说完，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就是这张嘴，太没品了。”
秦越脸一沉，下手更狠了。
这场实战模拟用的都是仿|真qiāng • zhī，就算打到头也不会受伤，可打架就不同了。
秦越却不管不顾，就像对待死敌。
顾飞从逃窜中跑回来，听到动静看过去，被吓了一跳。
“哥，有人打容眠！”
宋洋一直留意着那边。
在虚拟屏上的计时超过五分钟时，他掐掉虚拟屏，大步走过去。
刚走到一半，容眠突然擒住秦越的手腕，长腿勾住他的脖子720°的翻转，一个极快的连招。
秦越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压趴在地了。
容眠反拧着他的手，膝盖抵住背部。
“我的力量是不如你，不过有时候力量也不是绝对的。”
秦越使劲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开。
“有本事再打一架！”
“也太不经打了。”
宋洋慢悠悠地走过去，“我还没加入怎么就结束了？”
秦越：“你也不过就是会动动嘴皮子而已！”
宋洋从容眠的腿袋里抽出手|枪，枪口指着秦越，轻笑：“我还会杀你。”
秦越瞳孔猛缩，心脏像被人用力攥紧。
砰！
绿色的粉末在眼前炸开。
学员宋洋击杀学员秦越——
等听到祝融的播报，秦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突突直跳。
这只是实战模拟，并非真实的。
这把枪杀不死人。
可刚才宋洋眼里的杀意，是真的。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违和感又是怎么回事？
容眠收了他身上的队标，看看上面的名字，淡淡道：“你这队已经全军覆没了，早点回去吃午饭吧。”
宋洋悠悠地跟了一句：“好羡慕啊，我们都没饭吃。”
秦越：“……”
太气人了！
树林边，秦瑞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
到底怎么样才可以吸引宋洋的注意力？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正要往那边走，身后突然传来枪响，背部好像被什么拍了一下。
学员桑果击杀学员秦瑞——
秦瑞不敢置信地转头，就看到一片绿色的粉末飘散。
“啊呀，总算给我捡了个人头。”
桑果竖起机枪的枪口，冲着秦瑞笑，“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不是故意要杀你，但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实在忍不住。”
秦瑞认识他，这个人是容眠的室友，入学考除容眠以外，分数最高的omega。
想到这里，秦瑞摇摇手，无奈笑笑：“没事没事，是我自己没有警惕心。”
却没想到桑果点头：“确实是你的错，老是在我眼前晃悠。”
秦瑞脸色一沉。
这个人对他有敌意。
“果果，快走，一会儿容主席他们追上来了。”
远处传来桑宁的声音，桑果应了一声，快速跑出去几步，转头对秦瑞道：“我奉劝你一句，离宋洋远点，别问我为什么。”
秦瑞看着他离开，垂下的手捏得死紧。
这么说来，这个人喜欢宋洋？
宋洋和容眠关系要好，而他是容眠室友，免不了会和宋洋有接触。
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两个队只剩下三个人，宋洋成了队里的独苗苗。
容眠和顾飞一左一右把他护在中间。
“你现在是小金猪，金贵着呢。”容眠轻笑。
宋洋表情认真：“我是狼。”
顾飞煞有其事地点头附和：“小奶狼也是狼嘛。”
宋洋眼神看过去：“……”
你给我闭嘴。
顾飞做了个缝嘴巴的手势，表示闭麦。
想到胖乎乎的狼崽，容眠轻笑。
手好痒，薅狼崽太上头了，根本停不下来。
宋洋扯住容眠的衣角告状：“眠眠，他欺负我。”
容眠：“中午吃饭，我们偷偷夹走他的肉。”
宋洋点头：“好。”
顾飞：“……”
你们真的是幼稚给幼稚开门，幼稚到家了。
宋洋委屈：“眠眠，你重新帮我捏一个形象，我要高大威猛的恶狼，能一脚踩扁师父的那种。”
容眠：“你把他踩扁了，那我不是没哥哥了？”
宋洋想了想：“勉强给他留口气。”
容眠：“……”
哥哥，你自求多福吧。
一路走到终点，赵远已经在了，桑果和桑宁兄弟俩正坐在岩石上聊天。
容眠让顾飞把队标放到感应区，转身从宋洋口袋里摸出他的队标。
“他们真有胆量，把队标给你。”
宋洋：“给他们不就输了吗？”
容眠一顿，笑了起来：“也对，只要和比赛有关的，你就没输过。”
回到实战基地大厅，已经快三点了，一群人跟饿狼似的冲去餐厅吃饭。
差不多刚吃了饭，实战模拟考核的结果出来了。
容眠和宋洋被评定为A级，同样是A级的还有赵远桑果他们。
顾飞看看自己的B级有些不服，点开看看，虽然排名第二，但过程表现分很低。
因为他的表现和新训比没有太多提升，所以没什么分数。
容眠A级是意料之中，人头几十个，还抢了十个队标，可宋洋是A级简直离了大谱。
“那我哥为什么是A级？”
顾飞叼着鸡腿坐到宋洋边上，探身去瞅他的虚拟屏。
虚拟屏上，过程分一栏显示，和新训相比有显著实力提升，下面附有加分项——击杀一人，并独自带着队标为队伍赢得胜利。
顾飞气得鸡腿差点掉地上：“我特么——！”
所以新训表现差还是有好处的？
起点低，随便一点改变都是不小的提升。
宋洋扫了眼成绩，关掉虚拟屏：“小祝还是很孝顺的，不像有些人，敢对着我开枪。”
顾飞：“……”
“哥，我错了，我真错了，哥，给个改过的机会，我把另一个鸡腿让给你！”
宋洋：“滚，我要眠眠的鸡腿。”
顾飞：“哥，鸡腿就是我的全部了，别嫌弃嘛。”
容眠被他们逗笑，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
鸡腿？
他划开军校的餐厅主页，找到供应商列表，在一堆密密麻麻的公司名字里赫然躺着——富农家禽养殖公司。
也就是说，这个公司和军校是有业务往来的。
那么其他方面，是不是也有交涉？
余光见容眠面色严肃，宋洋关心地问：“怎么不开心了？我不是要拿走你整个鸡腿，就吃一口。”
容眠：“……”
宋洋夹起盘子里的糖醋排骨递到他嘴边：“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给你一块。”
容眠看了一眼，张嘴咬住，鼓着嘴嚼。
“我还要。”
宋洋：“……再给一块好不好？不能更多了。”
看着他一脸心疼到极致的样子，容眠边吃边笑，笑得停不下来。
A区宿舍，宋洋洗完澡进工作间，终端突然震动，他随手划开。
身后的全息投影中出现了一身黑的beta。
“主人，这两天工业区没有异常。”
宋洋背对着他坐在工作台前，面前是画到一半的战甲图纸。
“杀手招供了么？”
beta：“目前还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嘴巴紧得很。”
宋洋边画图边说：“我哥以前不是发明了很多招供的手段么，一个个轮过去，总会开口的。”
随意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想到那些被扒了皮又移植回去，不断反复的刑罚，beta脸色微微一变：“这恐怕——”
宋洋缓缓道：“他们是追杀眠眠的杀手，在我这里没有人权。”
beta眼神一闪，低头应下：“是。”
回到宿舍，容眠锁了房门，打开01检测出来的信息素图谱。
曲线是完整的。
而且当时他确实闻到了一点果香味。
一般omega的信息素基本都是花香，不过就算是同一种花香，气味也会因人而异，但是超级omega因为是人工后天改造的，信息素的气味也会随之发生改变。
雪星提交上来的报告显示，超级omega的信息素绝大多数会混入果香或者酒味。
像桑果的信息素里就有苹果香，而秦瑞则是梨。
容眠的视线落在那个5%上许久。
桑果说他是被富农公司运出来的，那秦瑞的呢？
他接近宋洋是喜欢还是有别的目的？
宋洋已经完成主席交接，副主席的权限也开了。
明天得找个时间去学生会办公室，用主席权限调取桑果和秦瑞的资料，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关上窗口时，容眠突然想到什么。
“01。”
桌上正抱着能源石舔的圆球应了一声。
“咋地了？”
容眠托着下巴，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我——你测过我和可乐的信息素匹配度吗？”
01：“啊，测它干嘛啊？”
容眠：“……就，随便测测啊，你这个5%太离谱了，不会是系统出问题了吧？”
一听说是系统出错，01飞到空中：“不可能，我大01从来不出错。”
容眠：“说不定呢？”
01：“那我测一下。”
容眠点点头。
金属圆球在空中慢慢转动。
正在从资料库提取小主人和爸爸的信息素数据，正在匹配——
容眠收拢手指，不自觉地呼吸放轻了些。
已匹配——匹配度%。
容眠：“…………”
容眠怀疑人生：“多少？”
01：“……我再试试。”
正在重新匹配——已匹配，匹配度%。
容眠：“……”
01落回桌面：“没错了，不是系统问题，你们确实只有%。”
容眠靠着椅背，半天没说话。
01舔了半天，察觉到容眠心情有异，安慰道：“没关系啦，反正你们不是伴侣，匹配度高低都不影响啊。”
容眠：“嗯。”
01：“您要是实在在意，用您的能力就可以达到100%啦。”
容眠：“……不是那个问题。”
就是有一点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