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续弦的夫人在一旁惶惶不安:“如今谢元璟回来了,会不会报复你?”
谢洮想到什么,脸色当即一白,又故作镇定道:“想来不会,我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
话虽然这么说,但谢洮也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混账事,他真的很害怕,谢元璟在城主府那番杀机重重的逼视,让他心惊肉跳。
难不成谢元璟他真的敢……弑父?
城主府的宴席快摆好了,谢元璟从外面拿来一套适合师尊穿的绫罗绸衣,还有若干闪闪发亮的饰品,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师尊,宴席即将备好,不如你换一身衣裳……”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屋内没有师尊的身影,谢元璟心脏一跳,连忙进去寻找:“师尊?”
城主府内并不绝对安全,因此他才这么着急。
艾吃鱼倒是没有遇到危险,他还在屋里好生待着,之所以没有及时回答徒弟,是因为他正挂在窗帘上探索新地图,暂且不适合见人。
听见徒弟的声音,艾吃鱼立刻一跃而下,微胖的身体稳稳落在长榻的软垫之上。
等谢元璟绕过屏风进来,他已经高冷地端坐好,只余身后的窗帘还在晃动。
谢元璟见到他才松了一口气:“师尊为何不回我?”
艾吃鱼演技很好地抬起爪子,捂嘴打了个哈欠说道:“刚才有些犯困,没有听仔细。”
“原来如此。”谢元璟抬眸看看微晃的窗帘,又看看师尊爪子上的同色丝线。
他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对方,自己站在屏风外面负手等候。
艾吃鱼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颇为喜爱,他换上了华丽的绫罗绸缎,脖子上还戴有镶嵌宝石的项圈。
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戴在他身上并不显俗气。
反倒是沾了他的光,叫人瞧着顺眼。
“徒……”艾吃鱼张了张嘴,觉得一直唤徒弟好像不妥,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道:“元璟,你看看为师这般穿戴,有没有弄错?”
初次穿这么繁杂的衣饰,万一穿错出去丢了徒儿的脸就不好了。
‘元璟’二字听得谢元璟心中一怔,再回头,师尊的姿仪映入眼帘,他更是有意定了定神,才开口道:“师尊没弄错,正是这样穿的……不过,腰带不是这样缠的。”
这身绫罗绸缎数腰封最复杂了,艾吃鱼伸手去解,细细的绳子好像被他打了死结,后来他面带窘迫:“元璟,你来。”
谢元璟被使唤得一愣,视线从师尊脸上一扫而过,随后恭敬地上前去,修长的十指认真解开师尊打的死结。
“又劳烦你了。”艾吃鱼甚为不好意思。他不是个爱使唤人的,这样让徒弟帮自己做事,难免叫艾吃鱼有些赧然。
“无妨,徒弟就是这样用的。”谢元璟一边重新给师尊系好腰封,一边宽慰师尊。
低头望着服服帖帖的腰带和流苏穗子,艾吃鱼笑得眼睛弯弯,有徒弟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