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刚刚的事,戚禾忍不住推想师父是不是对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有意,是不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却依旧纵容。
戚禾的心头狂跳,回忆着林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想要通过蛛丝马迹来佐证他的猜想。
可越想越像是陷入漩涡,他看不透。
戚禾垂着眼眸,有些落寞。
陪在师父身边这么久,他自诩是最了解师父的人,明白师父的心思,可唯独这件他最想求解的事,他寻不到答案。
戚禾难得因为眼睛生起自己的闷气,若是能看见就好了,能看见师父的神色,就能更加明了师父的意思。
戚禾手里握着那方帕子,他本来打算丢掉,如今却不打算丢了。
自然,也不能这么留着,戚禾爱干净,对收藏自己的玩意也完全不感兴趣,若是上面是师父的他当然毫不犹豫。
戚禾将手帕搓洗干净晾晒在屏风上,不自觉有些出神。
他细细揣摩着师父的想法,思量下一步棋怎么走。
不过当务之急,是明天的比武大会。
戚禾凝神打坐,脑海里拟着剑招。
没到午时,客栈里就热闹了起来。
底下坐着的皆是江湖人士,正在吃肉喝酒,唾沫横飞地说着明日盛会有什么人来参加,客栈小二忙的脚不沾地,行走间也有几分练家子气势。
“要我说江湖百晓生那前百排名早该动动了,前几天三十四号的那位马贼已经命丧六扇门铁捕之手,可今儿他名字还在本子上头呢,他消息可是滞后了啊。”
说话的是个腰间别着弯刀的壮汉,露出的胳膊肌肉鼓起,上面有着猛虎刺青。
“刀齐,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我的名字可得往前写一写了。”
应和他的不是同桌的瘦高男子,而是邻桌拿着鞭子挽着发髻的妇人。
“那还有假,我可是亲眼所见铁捕拎着马匪的脑袋进的城,不过你能不能往前写还不好说,这届比武大会有看头,听说点翠宫的少宫主也会参加。”
有人道:“那她用毒岂不是能放倒一大片?不知提前吃解毒丸可不可行?”
与刀齐同桌的瘦高男人道:“要是能这么轻易解得,人家还会是点翠宫的少宫主?听说这位少宫主堪称绝色,不知与江湖第一美人银月山庄的大小姐比起来如何。”
妇人轻啧:“下流胚子,光看着女人那张脸,小心什么时候被弄死都不知道。”
“就是,毒妇的脸再美也没用,要是能禁用毒就好了,下三滥的招数对我们一点也不公平。”
角落里有人嘀咕,显然十分愤愤。
随后他忽地跳了起来,一边喊着好痒一边抓挠着身上的皮肤,将脖子抓住了几道惨不忍睹的血印子,在地上打滚。
“谁?谁干的好事!”
他同桌的人拍了拍桌子,环视四周。
周围嘈杂,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或者事不关己的模样。
站在楼上的林织看的分明,正是背对着男人的女子动的手。
同伴大声质问道:“怎么?敢做不敢当,有本事就别玩这种阴招,莫不是点翠宫之人听不得他人谈论便下手了?”
下一瞬就掌风袭来,那人下意识躲避,却发现那股内力不是袭击他,而是将近在咫尺的药粉拂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