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门人的嘴比林织想的要难撬开些,不过这也是时间问题。
在得不到终结的漫长折磨中,到最后只会有解脱这一个想法。
林织让人看好他,去看了白无求的坟。
他让人买了棺材把白无求下葬,他不知道这老头的故乡,就埋在了这里,坟上的最后几把土是戚禾添的,他们好歹师生一场,戚禾烧了纸钱放了贡品。
戚禾低叹:“也不知道他徒弟是否还活着。”
白无求被赤羽门以白有求的性命要挟,如今白无求死了,白有求也不知下场如何。
林织并未回答,因为这个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
江湖残忍之处就在于此,昨日相见的人,可能转瞬就没了性命。
时间快到正午,周围的草木被晒的有些没精打采。
林织回了宅院里,暗卫低声回报:“方才云虚道长来过,只是您还回来,他便留了口信。”
云虚道长听闻了林织他们遇袭,特地赶了过来,却发现事情已经结束,他再次留下话,表示相关的事情可以随时去七星门找他,他门派中还有事情要处理,需要返回。
林织颔首表示明白了,云虚道长不太放心,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几天。
事实上对付赤羽门林织并不需要他出手相助,只是关于药方,还是需要他帮忙。
小院经过收拾,很快恢复了原样,只是空气中还带有些许血腥味。
林织到了卧室,拿出了暗格里的盒子,看着内里的冰玉莲,这东西不易携带,拿在路上不太方便。
他摸着瓶口不易被发现的天星,给它喂食,安抚了一下它,而后将东西放在了隐蔽处。
他暂时不打算离开这里,也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其他人这个信息。
冰玉莲就在这,他们要杀的人也在这,如果需要,那就上门自取。
写好信件后,林织派人送出,去往了昭芸处。
昭芸在帮戚禾诊脉,查看他体内情毒消失的情况,也在观察他的眼睛。
戚禾轻声问:“还是查不出来什么吗?”
戚禾的指尖不自觉按着掌心,等待着答案。
昭芸有些不忍,还是如实回答:“和之前一样,并无瘀堵现象,我查不出来缘由。”
戚禾点头,又问道:“这毒可会反复?”
昭芸想了想说:“不会反复。”
“那会有什么残余的效果么,比如更容易情动?”
戚禾的态度自然,像只是在询问。
昭芸想到了他和林织的事,忍不住咳了几声,有些犹豫答:“可能会吧。”
她对这种毒的了解来源于师父的经验传授,何况毒与药在每个人身上出现的情况可能都不动,昭芸身为医者不能妄下断言。
“多谢。”
戚禾起身,并未系上白绸,朝着庭外走去。
林织站在廊檐下看着他走过,并未出声叫住。
少年却在靠近他时加快了脚步,对他露出了笑。
“师父,外边晒,怎么出来了。”
从他们相遇起,戚禾便眼盲不能视物,可他的出现,戚禾从未错漏一次。
林织问道:“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