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碎青师兄切记手下留人,否则他就跟师父一块去把他的炉子踹了!
器峰主峰,林织一边看着柳碎青淬炼法器,一边听着他和他九个前男/女友的爱情故事。
他托柳碎青帮忙的过程,比他想的容易。
林织已经准备好从师父给他的小宝库里用较为珍惜的灵植之液作为此次锻造的报酬,但他还没条件说出来,柳碎青就应下了。
风度翩翩的柳师兄说:“在下从不拒绝美人的请求。”
他还大方的不收费,不过林织还是微笑奉上了准备好的酬金。
柳碎青人听起来花心滥情,谈话又像轻佻之辈,但他给人的感觉十分得宜,是谓风流而不下流。
他也没像林织师父和师兄担心的那样对林织展开激烈的追求,但特别喜欢和林织唠嗑,尤其是诉说他轰轰烈烈的那些年。
林织听到觉得很有意思,有意思的不是柳碎青和他的前任怎么死去活来,而是从中窥见其他门派的信息,而且最最有意思的是,柳碎青每失恋一次,都会闭关一段时间,在这之间凝聚他心绪之作总是大放异彩的上品法器,他的境界也会有所松动。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种做派,甚至都和邪修搞在一块过,归一宗都依旧让他做器峰主事,柳碎青的师父出门云游,他虽然是主事,但也是名义峰主,甚至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峰主。
林织来问话,并没有直接问合欢宗,毕竟他一个刚入门没多久药峰弟子,对合欢宗那么好奇,实在怪异。
所以他先从无意中带出柳碎青的名声,引得柳碎青同他交谈。
他没有刻意引导,耐心听着柳碎青的话题跳跃,终于在他要的东西炼好之前,听到了他想打听的合欢宗。
柳碎青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告:“林师弟,你这模样又是单灵根,最招他们的喜欢,所以你务必当心,别被他们硬来了,也不要被他们的柔情蜜意所迷惑,他们被斥为邪修不无道理。”
看着练气期师弟的脸,柳碎青不免担忧,他这样子太容易被合欢宗抢了。
“我只听闻他们放浪形骸,行无拘束,一旦沉沦于修行不利,是因为如此吗?”
“然也,”柳碎青想到了往事,神色淡了些,“如论如何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都不可信,他们何曾有真心,不过是为了吸之榨之,取之用之,吮骨舔髓后弃之,并无忠贞,重欲轻情。”
“当然,有时也非他们所愿,只是功法所至,改了心性,想控制而不能,为欲所诱之,这便是邪修。”
道修者,修其道,守本心,不为外物所移,控身炼灵,这是归一宗也是所有正道宗门入门的第一训。
与之相反,不能控制身体**反而被它们所支配的修炼方法,就是邪道。
林织故作不喜又面露好奇道:“听起来很可怕,如果有人修炼了感觉很妖邪,可以反悔吗?”
“哪有那么简单,师弟你也太天真了,一旦入魔就再难回头,不但是邪气对身体魂魄的浸染,邪修门派也不会轻易放过入门弟子,与我们自愿修道求长生不同,邪修门派里许多底层喽啰都是被诱骗被控制,因为他们一旦背叛,可就生不如死。”
“曾经我同她说过,愿意助她走回正道,倾尽一切在所不惜,现在想来她不信我也正常,我有什么资格让她为我散去金丹修为,让她把一切系于我身。”
“虽然我这话痴愚,但她给了我答案,一是身体之毒不易清,除非走投无路采用禁术夺舍重生,二是合欢宗秘法本就对背叛者施了咒术。”
柳碎青说话时神色不见难过,自嘲颇多,说完这句话后刻意停顿看向了林织。
说故事的也要有个捧哏的,不然损失多少乐趣。
林织了然,他也清楚他要寻找的问题的答案出现了,不过他并没有焦急询问,面上满是听书一般的盎然兴味。
他调侃道:“柳师兄,你可别卖关子了,再这样下去我的法器可要烧成灰了。”
柳碎青:“合欢宗秘闻可值得我卖个关子,修了他们的功法,哪怕灵气散尽也会情毒缠身,而且修为越高情毒发作的频率越快。”
果然,林织心有预感,并不意外,如今得到肯定,只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情毒,顾名思义,林织不用问都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