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三天的赶路,萧桓来到了轩择学院门前。
一路还算一帆风顺,如果忽略那个贵气少年的话……
那日他好端端地走在道路旁,正心无旁骛幻想着自己到学院的风光待遇时,只听见“砰!”的一声。
“让开,让开,挡着道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水般倏地被劈开,人群互相挤着涌向一边。
紧接着,刚刚发出尖利声响驱赶人群的人出现。
昂头胜马,披挂烫银盔甲的侍卫,拿着一个五头颅大小金灿灿的锣……
好家伙,敲锣开道……人生头一会见。
在他的身后,立着一个骑白马的慵懒少年,穿戴金丝胸甲,整个人都被太阳描摹出一道金边。
少年的手里拿着书卷,面对众人的注视像是习惯了似的,仍旧半拉着眼皮,颓着肩膀,kua • xia的白马神气活现,银白色的钉掌慢吞吞但是极其响亮地击打着地面,一晃一晃的白。
一只墨绿色的笛子躺在红绒袋中,被少年斜挎在肩上,只露个白玉样的头。
“还有多久到轩择学院。”少年猛地抬头,询问身前侍卫。
声音不大,却回荡在人们耳中许久。
对于少年,也过于悦耳了些,像清泉击石,如鸟雀啼鸣。
冰川般纯净之音却源自胡须繁密,苍白的一米七几人身上。
“快了,少爷,最多还有两个时辰,少爷您这样的天赋,一定会直接被收为亲传弟子的。”
少年的眉头蹙了起来,“以后,少些阿谀奉承,动脑子到应该动的地方。”冷冷的。
侍卫动作僵了下,随即扯开一个笑脸,“少爷训斥的是,小人下次不这样了。”
只不过他的手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
少年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任由白马前行。
一行人就这样出了众人的视野。
萧桓觉得那人拽死拽死了,不过他喜欢,以后他也要搞个白马翩翩过市,不,白马还不够威风,他要搞个十人抬的轿子,拖着他前行,金银胸甲搞个十个八个的……
此时那贵气少年正站在萧桓的眼前,身边的侍卫为其撑着一把黑伞遮阳。
黑伞镀上了金还是什么东西,伞面反着刺眼的光……
轰的一声,十米多高雄伟宽阔的大门骤然开启,五位身着华美白衫的男女显现。
三男二女,身后是一片湖,或许那不应当用湖来形容,那是心脏。
过千平方米的湖水成艳丽的红,内部有一米宽不知哪里是头的白色条纹,红白相间的的间隙中,晕染着蓝,湖面上氤氲着淡紫色的雾气,散发着浓浓的灵气。
湖旁是微黄斑驳的地砖,虽然看上去古老,却整洁非凡。
无数拳头大小的白团在此游荡,悠闲自得。
绿油油的丛林环抱此地,隐隐可见亭台楼阁,欢声笑语,白衣男女或盘腿或驻足,各干各事。
一块巨石横卧在宽敞的地域中心,其下有着白云,白云托着巨石悬浮在半空。
巨石之上,刻着峥嵘的黑字:轩择学院。
萧桓听到身旁有上百人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景象确实有点颠覆他的认知,之前他生活在孤山之中,放眼望去是凝固的翠绿波涛,晚间,月星嵌在无尽的黑中,似近似远,视线的边缘常常有东西遮盖,这就让他意识到他处于一片窄小的天地,有极限,阔步几下便至终点。
轩择学院完全没有让他产生这种感觉,处于它中,萧桓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小点,周围空彻透亮,没有尽头。
“来自各方的英才们,你们好,我是田阴诚,火系导师。”居中的白衫男子开口。
“水系庞玉云,金系季耀武,木系谢文琦,土系毛辉伯。”
随着田阴诚的介绍,老师们一一颔首。
“世界上有无数朵云,我们生于虚无,被其环绕,视野被遮蔽。我们努力拨弄面前的云,企图打破它,从而看到远方,向其进发,追寻那让我们如痴如狂的一线昏黄。”
男人顿了一下,“却往往被荆棘阻隔,受至于自身弱小,时间久了,儿时的理想被抛弃,我们沉醉在追梦中途,迷失偏航,忘却到底要何、成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