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年仅五岁的男孩,自然备受洞溪各部族关注,这便是身上同时流淌着两族血液的好处,不管是父族还是母族哪一头得势,对他来说不过是左手倒右手的事情,生活自然不受影响,甚至比以前过得更加滋润。
直到田弘右身死、田弘斌上位,田思漾及彭允滔仍然住在都督府里头,一切生活如旧。而此时五岁的彭允滔离开母亲的照看,竟出现在了欲奔逃出城的吴向菱车上,显然是太过古怪。
瞧懵懵懂懂的彭允滔此时娇嫩的脖子被吴向菱箍得紧紧的,小脸已是涨得通红,泪水同时扑朔扑朔地掉着,田勐心有不忍,赶忙拱手低头道:“夫人,还请您快松开阿滔!可别千万别伤了他!”
吴向菱惴惴不安,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见怀中的彭允滔确实已面色涨红嘴唇发绀,似乎快喘不过气来,到底还是松开了手臂,男孩即刻“哇”地一声害怕地哭了出来,大声哭喊着要去寻母亲田思漾。可无奈瘦小的肩膀仍被身后的吴向菱紧紧摁着,气力太小难以动弹。
“夫人,您要出城自己走就是了,为何要带上阿滔?外头危险万分,若是阿滔生了闪失,该如何向彭夫人交代啊!对了,彭夫人呢?她可是阿滔的母亲,怎么没在身边——”
“彭夫人?”吴向菱忽而脸色一沉,冷冷地笑道:“你们总喊她彭夫人彭夫人,却害了她夫家彭氏一族三十余口,真是无耻之尤!这孩子知道他太爷是怎么死的么?知道他阿爷是怎么被逼走的么?”
田勐禀着面孔,目光尖锐径直应道:“夫人,莫要胡乱开口!阿滔还小,自有他的阿母照顾,不劳您费心!这样,您便将阿滔交给末将罢......”
“交给你?让这孩子死在兵荒马乱之中?我告诉你,是田思漾让我把他带出去的,否则我才不乐意照顾旁人的孩子!不信你自己去都督府问她!你别忘了,这彭允滔不仅姓彭,更是田弘斌的侄孙,同样流着你们田氏的血,如今我要返回部族,一同把他带上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