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统,此城无丁无粮,已是死地!肯定是守不住了!况且咱们的人马损失了太多,守城必亡!为今之计,只能从城门撤退......”一名亲卫大胆地拱手直言。
将士们的目光中只有求生的渴望,而潘崇彻又何尝不是如此?但他却十分明白,不管从哪处城门撤退,几乎都无生路,武平军堵住了南归的去路,向北是楚地,向西又是溪州,无粮的孤军无非是垂死挣扎一两日又有何意义?
至于东门的水路,只要成功渡过沅水便可绕道南返,但谁又能保证昨夜从水路暗度陈仓的武平军不会在江边预备伏军呢?何况江岸边只有数十只小船,哪里承载得了六千余人?
潘崇彻犹豫之极,下意识地要喊身旁的大将出几个主意,回过神来发现他们皆不在身边了。而前方武平军的骑兵已经开始缓缓地移动掠阵,步军攻城的阵型正在如乌云一般地压过来,已经容不得他考虑太多了。
“你叫什么名字?”潘崇彻忽而偏头,一双锐利的双目看向方才出言撤退的那名亲卫。
亲卫忐忑地咽了咽口水,赶忙拱手道:“回都统,小人名叫刘勇!”
“好啊!还是皇姓,更兼勇勐!”潘崇彻似是语重心长地点了点头,接着沉声下令道:“刘勇,本都统即刻拔擢你为前军指挥使!从此刻起,你便是辰州守将!本都统给你五千精兵,速速掩护本都统与亲兵营从东门水路撤退!”
被点到名字的新任“前军主将”刘勇骤然面如死灰,忽而连升数级却丝毫没有一丝欣喜,这辈子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言语这么后悔过。果然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领兵断后明显便是去当炮灰,原以为作为主帅潘崇彻的亲卫也许能侥幸活下来,看来是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