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袍与血肉黏在一起已难分辨,面色苍白如纸找不到一丝血色,心下对他十分同情。
自从母亲管家后,最头疼的便是池岁禾院子里的事。
她猖狂张扬惯了,常在府中打杀下人,传出去是父亲母亲和相府的名声不好听。
母亲身份尴尬不好多说什么,她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池岁禾到底何时才能明白?
定了定心神想着要说的话,转过头后却是一愣。
?这人的脸色为何比那被打的奴隶还要难看
池嘉禾虽来得及时,可下人手上的动作做了大半,盐水已经在陆年身上洒了半盆。
昏迷中的人难以忍耐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一听便知他正受着极大的折磨。
与此同时,池岁禾心口仿佛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疼痛传遍五脏六腑,不能呼吸。
池嘉禾只以为她在做戏,移开脸吐出口气沉声开口。
“我知道你不喜我,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如今父亲身居高位,皇上对父亲信任不假,可你知道多少世家对相府虎视眈眈?
前两日安朝收复北边失地皇上龙颜大悦才大赦天下,若是让皇上知道宰相之女却在家中打杀奴隶,这事传出去无疑在”
“呕”
池岁禾再次从椅子上跌坐在地,颤抖着扶着桌脚,头一歪便吐出一口鲜血。
看清地上那朵血花,池嘉禾瞳孔猛地一缩,未尽的话堵在唇边。
池岁禾竟听她的话听到吐血??
孺子不可教也!烂泥扶不上墙!
池岁禾也愣,抿了抿唇尝到满口腥甜。
也不理跳脚的池嘉禾,只难以置信的看向院中满身是血的人,突然明白了什么。
杀了他
想法只是一划而过,身体各处被牵扯的疼痛就遍布。
池岁禾颤颤巍巍捂着心口神情悲痛的看着陆年,昏迷之前明白了一个事实。
这人,她动不得,否则先死的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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