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垂眸做乖顺状,眼珠子却在悄悄的转,眼下花园里视线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他们一行人,哪有劳什子奴隶。
目光在周围巡视一周,最后掠过陆年脖颈与肩颈处露出的黑色一角,瞳孔猛的一缩。
池岁禾不满他们对陆年赤裸裸打量的眼神,横移半步半挡在他面前,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将今早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陆年他不是奴隶,他是我的护卫!”
“护卫?本司公可没见过哪个本司公可没见过哪个贵族身边带着一个下等奴隶做护卫的,池相真是好大的气度。”
他这话一说,池岁禾就明白了。
合着他在朝堂上受了她宰相爹的窝囊气,所以来找她的不快呢。
呵呵。
池岁禾心底冷笑一声,莫名就鼓足了勇气,那些什么战战兢兢瑟瑟发抖瞬间烟消云散。
“奴隶又如何?敢问锦司公,安朝可有哪条律法规定了奴隶不能与贵族同行?”
话音刚落,花园这一处的空气好似都凝固起来。
萧佳音看着她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满眼写着你是不是不要命啦?!
池岁禾却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过分出格的话,直直对上林锦的眼,淡着声继续补充:
“人生世间本来就一样,大家不都是两只手两条腿一个脑袋的人么?有何能与不能?配与不配?”
完了完了。
萧佳音敏锐察觉的气温在骤降,明明是风和日暖的春三月,她的鸡皮疙瘩却冷掉了一地。
在心里狠狠为池岁禾捏了一把汗,已经在思考一会若是真的要惩罚教训起来她该如何给母亲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