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雕细琢般的面容,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静静瞧着人的时候,像是会勾魂摄魄般想将人吸进眼底的漩涡里。
看谁都是一副深情的模样,对视时总会给人一种他很喜欢自己的错觉。
也不怪那些年轻姑娘为之趋之若鹜,这皮相确实是极好的。
风流佻达的少年,俊秀卓绝的好相貌,随意往那一站,就能引得无数姑娘频频侧目。
用江家父母的话来说,就是长了张能哄骗小姑娘的脸。
怎么管也管不住,干脆就随他去了。
这些不足以迷惑池岁禾,她一个生活在网络发达世界的现代人,什么帅哥美男没见过。
而且原主和江峰的关系,有点渊源。
池江两家是世交,在两人还走不稳路的时候就躺在一个榻上互相揪扯头发打过架,再大些更是手拉手上房揭瓦到处翻天覆地的闹腾。
两人谁也瞧不上谁,可在玩世不恭不学无术一事上莫名达成了共识——
俗称的臭味相投。
随着年岁的增长,她一个姑娘家不好再跟着江峰上蹿下跳,况且原主的脾性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江峰看着她对池嘉禾处处针对,善意提醒过多次,都被她牙尖嘴利毫不客气的骂回去。
久而久之,不欢而散的次数多了,两人的关系也渐渐疏远。
但严格来说,他一直是原主身边为数不多的好朋友。
所以江峰的那张脸从小看到大都看腻了,也没觉得俊朗在哪,反而觉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再说了,她觉得陆年可比江峰好看多了,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所以在江峰低头与她越靠越近时,池岁禾平静的同他对视,毫无犹豫的一掌推开了他凑近的脑袋。
“切——”
江峰扫兴的砸了咂嘴,默默翻了个白眼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般端装——在家端着,在外装着,实则不学无术!胸无点墨!”
“半斤对八两,五十步笑百步。你可比我忘了在学堂的时候是谁给你打得小抄让你免于夫子责罚的!”
“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现在还有人提,这么些年你从我这打秋风的次数还少吗?!”
“现在是要和我算账了??哪次你被狗追的时候不是我替你赶跑的?被一条小狗追了两条街还险些被吓尿裤子哭爹喊娘的堂堂贵公子也不知道是谁!”
“你——!”
“我怎样?”池岁禾雄赳赳气昂昂叉着腰横着眉眼挑衅。
“不怎样。”
江峰一下萎了气势,懊恼的摸了摸眉骨,挠了把头发这才看向她,“说吧,池大小姐来找我有何贵干?”
“这才差不多。”
池岁禾得意的轻哼一声,朝一旁存在感弱到几乎没有的陆年招招手。
“我是想让你帮我洗掉他身上的刺青,你看是否可行?”
眼前衣襟被扯开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大朵梅花,表面看没有异样,可细看便能发现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繁复花纹拼凑出一个字——奴。
江峰一顿,却不是因为这字,而是因为池岁禾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