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见他毫不掩饰的把话说开,即使小命已被握在他手里也不客气的反问。
“那你呢?据我所知你先前也不过是一个奴隶,你我本就是同样的人,是岁禾姐姐给你的这一切,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无忧一张稚气的脸上有超脱同龄人的成熟,笑得天真无害。
即使胸腔的空气逐渐稀薄,却还是忍着要窒息的痛苦将自己脖颈往他手里送了送,直直望着他。
“陆年哥哥,你在害怕什么呢?怕我将岁禾姐姐对你的宠爱抢走?还是怕你现在拥有的这一切早晚都会消失不见?还是怕你现在对岁禾姐姐的不可告人的心思公之于众?”
“住口!”
陆年一把将无忧甩开,眼眶微红,脸上一贯的温润如玉消失不见。
无忧踉跄了两步却没有跌落在地,此时此刻出奇的平静。
他知道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可能看到这种面具之下茫然无措挣扎的人,最令人心情愉悦。
一贯是他喜欢做的事。
陆年看着地上戳破他心思后眼尾挂着的一丝挑衅和得意,平静下来。
只一瞬间,他的情绪收敛干净,只剩平淡的冷意。
无忧微顿,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晦暗的风云被揉碎后藏在眼中,起伏在诡谲的浪潮中,滚出一片山雨欲来的危险。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无忧在听清他这话时紧绷了身体,寒气从脚底直直往上冲钻进脊背里,下意识往后退。
可到底是年纪还小,被吓得腿软也不自知,眼看就要摔倒往后重重一坐,却被陆年眼疾手快扶住——
与其说是扶,倒不如说是桎梏。
无忧惊惶,本能的甩开却挣脱无果,那手犹如铁钳般死命夹着他,痛楚顷刻传来。
好一会却不见有旁的动静,心有余悸的抬头,对上的是一双冷寂阴骘的眼,俨然与他所呈现人前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