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兰摸了摸池岁禾的脑袋,拉着池嘉禾的手,“嘉禾也休息一会吧,这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了。”
池岁禾也拉上池嘉禾的手,拉着她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池嘉禾深深叹了口气,也绷不住了,斜斜往钱兰身上一靠。
紧绷僵硬的身体一瞬间捕捉到了舒适,忍不住舒服的轻轻喟叹了声。
她知道这样不太好,用阿姐以前严格要求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站无站相坐无坐相没有半点贵女的样子。
但现在,她终于能理解阿姐现在为什么走到哪里都像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了。
因为不用曲意逢迎和假笑,不用将身板绷得笔直只为时刻保持良好的仪态的感觉——
实在是太好了!
阳光透过厚重的屏风,热气被隔绝在外,只剩浅浅的光洒满了这块不大不小的地方。
茶杯上的茶叶轻轻打着旋往下沉,气氛一片美好而静谧。
她们就这么沉默的坐着,仿佛忘记了外边那些未知的危险和涌动的暗潮,周身安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鸟雀蝉鸣。
钱兰也被她们身上沉静的气质感染,抚了抚她们的脑袋,微微合上了眼。
于是田恬姑姑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片和谐美好的场景,其余人要么惴惴不安心神不宁的忐忑等待,要么满脸的不耐烦冷嘲热讽用被留下的宫女出气。
只有她们这里,不骄不躁的也不慌不忙。
与别处格外的不同,也显得格外的突兀。
她被这样的宁静震得恍惚了一瞬,那一瞬,竟有些舍不得打破这样的美好。
很快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
钱兰和池嘉禾瞬间就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唯有池岁禾,随着钱兰微微一动的肩膀脑袋一磕险些摔倒在一旁,还是池嘉禾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池岁禾被这失重感吓得不轻,悚然一惊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眼,看清面前冷着死人脸正在盯她的老宫女,瞌睡霎时就没了。
连忙扶了扶下巴整理仪容,发觉自己没有流口水后极大的松了口气,乖巧坐在钱兰身旁。
池嘉禾看她这模样心中柔软,只觉得这姑姑的眼神令人有些不悦,忍不住出声:“我家阿姐前几日染了风寒,这两日身子才渐好,所以身体还有些疲乏,还请姑姑见谅。”
田恬是知道她的,皇后甄选贵女的时候听下边人说过她,无一不是夸奖的,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