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禾看着他的表情,忽的福至心灵,“你是想问阿姐吧?”
陆年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池嘉禾:“阿姐被父亲禁足在房中,她放心不下你。”
见他神情微变又继续解释:“阿姐倒没事,父亲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是关她两天让她好好反省。”
至于反不反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池嘉禾朝他又走了一步,“先看看你的伤,你的伤若是迟迟不好的话,阿姐也放不下心的。”
“那就有劳二小姐了。”
果然一搬出池岁禾,陆年就只剩听话,走到池嘉禾面前跪下,掀开了肩膀的衣襟一角,让月光将伤口照得分明。
池嘉禾却是被他这架势唬了一跳,后退了一大步,“陆年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坐着便好了。”
陆年摇摇头,脸上是少有的固执和坚持。
“深夜还要劳烦二小姐给奴上药,奴心中愧疚难安,无以为报,唯有这样才会让奴心中好受些。”
他虽低着头,脊背却永远挺得笔直坚挺。
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软的唇辦紧紧闭在一起,唇缝抿成一道深刻紧直的线,面容坚毅。
他跪在昏暗的地方,她站在窗前,中间是一道光路将他们隔开。
除了在阿姐面前,他似乎一向泾渭分明,就比如此时,宁愿跪着,也不愿承太多她的情。
池嘉禾隐约能想到他的这张执拗从何而来,轻叹了口气,也不为难他,“那便如此吧,只是阿姐知道了又该心疼你了。”
陆年眉骨微动,没有接话。
池嘉禾走过去看他的伤口,和他说的无异,已开始结痂好得差不多了,她将原先敷上的药粉小心擦去,看清原本的伤口后一愣。
“陆年,这些都是在百圣寺受的伤?”
“有些是旧伤,不过都好得差不多了。”陆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听到问话才回答。
池嘉禾凑近仔细看了看,她怎么觉得这旧伤上新添的伤口是自己划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