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禾瞬间被她逗笑,捏了捏她凑近的脸。
池岁禾看着她笑起来是娇羞的小女儿姿态,隐隐约约猜到什么,笑得暧昧,嘿嘿了两声牵着她出去。
走出了宫殿门口池岁禾脸上的揶揄和旁的情绪尽数收敛,低着头和池嘉禾跟在钱兰身侧。
除了刚开始看了眼来引路的宫人,其余时候安静得好似假人。
走进宴席的殿内就感觉一片沉寂,池岁禾甚至以为自己走错了地。
余光能感觉灯火通明的殿内坐着很多的人,可都悄无声息的,踏进殿门的一瞬间就感受到压抑的气氛。
池岁禾本就屏着的呼吸又小心翼翼的放缓了几分。
只觉得这皇上和皇后的威势真的很吓人,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可落了座才发现皇上皇后还未来,上方除了皇上皇后的位置外,只坐了林锦和太子沈章华二人——
两人竟是平起平坐。
心中对林锦地位的认识又高了些,按捺诧异,低着头继续当个假人。
突的胃里“咕噜”一声响,池岁禾连忙在桌下偷偷摸了摸自己快饿扁的肚子。
方才睡醒时也没觉着有多饿,只觉得和江峰打闹了一个上午累极,怎么也醒不过来,现在精神恢复之后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
正在这时,林锦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宴席已经开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稍后会来,各位怎么不动筷?”
俨然是将自己当成了主子。
其他人的反应她没注意,听了这话便顺从的拿起了筷子,也不用宫人布菜,夹起一个肉丸就要送进嘴里。
袖子被扯了扯,池岁禾疑惑转头。
对上池嘉禾暗示的眼神,她目光下意识巡视一周,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就像没听到这话般僵着脸一动不动,仿佛林锦说的不是动筷而是要shā • rén。
这么一来便显得她这动静格外突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林锦和沈章华都往她这个方向看了眼。
池岁禾咽了咽口水,默默放下手里的丸子,继续低着头假装无事发生。
肚子又是“咕噜”一声,在她们这一片寂静中十分明显,池岁禾摁着肚子手掌都快陷了进去,还是无法忍住。
又羞又恨,好好的宫宴饭不吃饭这是在干什么?
她属实不理解。
余光出现一小块白,池岁禾微微转了身子,就见那手掌的主子又往前伸了伸——
是一小块的糕点。
池岁禾眼睛一亮,手心向后伸,飞快将那糕点顺到手里。
酥麻的痒意在手心一划而过,陆年心里一痒,却是面不改色收回了手。
池岁禾捏着那块糕点,借着掩唇的动作将那糕点飞快吞进嘴里,糕点的大小形状适宜,再加上她的动作一闪而过,一时竟没有人发现她做了什么。
除了她身后目睹这一切的陆年。
糕点下肚微微垫了垫空落落的肚子,池岁禾又是个藏不住的事的,顿时眉梢眼角都挂着得意。
一想到这事就忍不住弯起唇,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沈章华目光总是不自觉落到她那边。
见她这样子微微失神,不禁去想在这一片死气沉沉中她是想到了什么还笑得如此开心。
林锦注意到他的走神,目光掠过坐无坐相的池岁禾一眼,轻轻咳了声。
沈章华回过神,暗恼自己,沉肃着脸看向下方,“各位为何不动筷?父皇和母后还有旁的事在身”
“既是春猎,皇上有何事这么紧急?臣与诸位已许久未见皇上,本以为这次春猎能见皇上一面莫不是皇上的龙体出了什么岔子?”
池岁禾一口糕点噎在喉咙差点被呛死,不敢剧烈咳嗽,只敢捂着嘴闷闷的咳,一下又一下震得胸腔都痛。
接过陆年递来的水,池岁禾润了润嗓子这才好受些。
她未见过这些臣子,也不知道说话的是谁,但还是震惊于他的大胆发言。
屋内气氛顿时变得非常之凝重诡异,无边的静默压得人心中慌乱惶恐,气都不敢喘半口。
仿佛一个世纪过去,池岁禾才听到林锦的冰冻过的声音响起:
“哦?今日大家都见了皇上好好的,安尚书却说皇上龙体有碍,安尚书莫不是在咒皇上?”
安尚书?好熟悉的名字。
池岁禾看了眼池嘉禾。
池嘉禾没有看她,只微微颔首。
哦,她想起来了,儿子因冲撞了林锦的马后被教训得半身不遂至今未下得来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