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鲤鱼察觉有阴影覆下来,察觉不对正要逃窜,可为时已晚,江峰眼疾手快将手往下一戳——
“抓到了!”
池岁禾兴奋得蹦了两下,转头使唤起跟着江峰一起来的人,“大福,快寻个盆来。”
大福看着这两个活宝,又看了看已经毫不在意形象的自家少爷,叹了口气,转身寻盆去了。
江峰踏了两步上岸,将鱼捧到她面前。
池岁禾用手摸了摸鱼身上闪闪发光的鳞片,惊叹了声。
冷不防被鱼尾扇了手背,愣了一下,又哈哈笑起来。
江峰捏着鱼望着她,见她看过来又慌张移开目光,低头捡了根草动作熟练的将鱼串起来。
池岁禾看他的手指在鱼身上绕得极快,步骤一点都不生疏,忍不住打趣了句:“江大少爷不错哟。”
“那是,也不看以前是谁每次都坐这收尾工作的。”
江峰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听他提起小时候,池岁禾又跟着笑起来。
转头将鱼交给大福,朝她伸出手,“我刚看到那边还有,来,我们一起下去抓鱼。”
正好大福这时抱着盆回来,听到这话软了腿。
他现在都还记得之前少爷和姑娘每次偷跑捉鱼都会一身湿漉漉,回家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教训。
当然,被教训的是少爷,还有他。
“这、不太好吧。”池岁禾挠了挠头。
大福松了口气,他就说嘛,池姑娘已经长大了是不会再做这种有辱形象的事了。
他这一口气还未松完,就见池岁禾一边说着不好一边已扶着少爷的手飞快蹬掉了鞋袜。
小时候跟着少爷被教训的阴影至今犹在,捧着盆的手都在抖。
看了眼盆里的鱼,又看了眼溪里的鱼,想到什么劝什么:“这溪里剩下的鱼瞧着和这红鲤鱼是一家人,姑娘和少爷不如就放过他们吧。”
池岁禾还真停下看了看,想了想。
只有江峰听了这话毫不在意道:“既是一家人那就一起把他们都抓上来就好咯,不然这盆里的鱼孤零零的被吃掉多可怜啊。”
池岁禾顿了一下,赞同的点点头,兴奋得摩拳擦掌:“好主意!”
说完便和江峰一起小心踏进了溪水。
大福:心累。
另一边,骑在马上的沈姝有些不满。
她想象中的骑马是陆年像护着池岁禾那般坐在她身后,带着她驰骋飞跃林间草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陆年像个没有感情的马夫走在前面拉着马。
这一路上她问他十句他只会回答一句,虽然两人独处的目的已经达成,但她这心里怎么就这么不爽利呢。
他就和不会累似的,还一直往太阳底下走。
她感觉自己都快被晒化了,摸了摸被晒得烫红的脸,又想到了池岁禾,两相对比之下,心中只觉委屈。
烦躁的晃了晃腿,“陆年。”
他不答,沈姝又试探道:“陆今昭?”
陆年眸中闪过不悦,可只一瞬就恢复自然,继续牵着马往前走。
沈姝敏锐察觉他身上放出的低气压,抿了抿唇声音显得娇弱可怜,“我听池岁禾和父皇说起你的字,今昭?真好听的表字,我不可以这么叫你吗?”
“随你。”
这两个字被冰冻过似的,仿佛是在说:不行。
陆今昭连表面的和气都懒得装了,牵着马的力度默默加大,马匹被勒得不舒服,震了震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