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日,香姐又遇着了新的难题。
晚膳后,她摇着团扇,端着碗姜汤要进贺云初的房。
楼下遇着个鬼鬼祟祟的龟公。
“葛六,你在那干嘛呢!”
被唤葛六的男人吓得一阵激灵。
他脸色青灰,赫然一副被吓大发的模样。
香姐这几日见他好几次了,次次都这样,干活儿也不专心。
现下手里拿了个桃木剑,整个人显得神神叨叨。
她更是怒从心起:“你病了几日了?没银子看病不成?明日若还这副样子,你就不用干了!我养不起闲人!”
葛六就是那日在后院被贺云初敲晕的人。
他生病是真的。
可归根结底,是被贺云初‘起死回生’吓的。
他与别人说,别人都不相信。
可他明明亲眼看见贺云初死了的!
“香姐,您信我,那贺云初不是人,她真的死了!我那日摸的时候,心跳都没了呀!”
话落香姐微微皱眉打量他:“死了?”
葛六忙不迭点头:“死、死了!灌了三倍的mèi • yào,药死的!”
“你是说,这上头的是鬼?”
香姐指了指二楼。
葛六还是点头:“她她她就是鬼上身,还是厉鬼,不然怎么性情大变?!”
“我看你才是鬼!”
香姐啐了一声:“鬼在太阳底下飘,还能全乎?葛老六啊,你真不想干了就滚!”
她说完,招手让两个龟公过来将人拎了出去。
那葛六被扔进后院时,神情癫狂,举着桃木剑,依旧在念念有词:“就是鬼,鬼上身,我要、我要杀死她!”
香姐推开门,见贺云初在桌面写东西。
她忙将汤放过去献殷勤:“哎呦我的姑奶奶,你还是歇着吧。”
贺云初别开脸咳了两声。
香姐看她纸上的东西,毛笔字歪歪扭扭的,细看才能识别写了什么。
“你好歹一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书怎么能书成这样?”
贺云初心说谁会用这么粗的毛尖写字,我这已经不错了。
“我在写新的营业点子。”
“新的?”香姐大喜。
她其实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贺云初是说事的。
“我正要与你说呢,隔壁招月坊,已经在仿我们的琉璃台,弄了一套相似的,眼看这些就要不新鲜了,你瞧瞧有什么法子?”
“不过是玩些我们玩剩下的,能有什么新花样。”贺云初微微不屑:“香姐,我们挣了多少钱?”
“这重新开业不过七八日,投入的本钱回本不说,还多挣了五十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