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怀里,贺云初思绪飘远。
如果卫司韫是个普通的男人就好了,他们之间不会隔着很多东西。
孩子也是普通的孩子,一眼就能望穿他的人生轨迹。
一岁时学步。
三岁时念三字经。
七岁开始就有自己的想法,可以选喜欢的学。
到了十五二十岁,有仕途,或者经商。
然后娶妻生子,很平凡的过完一生。
“好了么?”卫司韫渐渐感觉不到贺云初的激动,放缓了声:“还哭不哭?”
贺云初回神,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一只手伸过来,在她脸上胡乱抹了两下。
没有抹到眼泪,卫司韫又低头下来,看她眼眶还泛红:“明明说狠话的是你,怎么你比我还委屈?”
贺云初吸吸鼻子,迟钝地觉得不好意思:“我哪里说狠话了?”
她方才在门口跟香姐说的话,卫司韫历历在耳,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出口伤人。
他将贺云初搂紧了些,甚至另一只手也抬起,完完全全将她纳入怀里,双臂禁锢着。
贺云初被他勒的吃痛:“你怎么了啊?”
“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去太医院当值吗?”
为什么这么问?
卫司韫不喜欢她折腾的,当初弄了留听阁,他虽然嘴上没说,可是显然觉得她怀着孕太过大张旗鼓。
有一回留听阁半夜出事,事后他还冷嘲热讽过一番。
说她没有偏偏要揽瓷器活,不好好养胎。
他也从未说过女子要立业,你要不要去太医院当值这种话。
贺云初一直以为卫司韫想把她养在温室里,当一朵娇花呢。
“好好的为什么让我去太医院?”
“你想行医,这宫里多的是人,随便你折腾,若是不愿意呆在宫里,觉得闷,那就在西塘大街开个医馆。”
贺云初越发迷糊了:“你给我花钱开医馆吗?”
“嗯。”卫司韫下巴抵在她头顶,形成一股亲近的姿态:“我不拘着你,孩子若是要放在宫外养,我便多派些人手,给你兜底,没人敢为难你们。”
今天的卫司韫好奇怪
贺云初感觉自己迷迷糊糊,像是掉进了一个充满诱惑和香气的陷阱。
这里面什么都有,仿佛只要她答应,就都是她的。
卫司韫用温情画了个很漂亮的牢,想要吸引着让她跳进去。
说不心动是假的。
她这辈子也就接触过卫司韫这样一个男人,上来就是天花板,作为颜狗已经被吃死了。
就连他开出的陷阱条件也觉得好像不错。
一瞬间方才跟香姐信誓旦旦的心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卫司韫掂了掂她的背:“你觉得呢?”
半晌,贺云初才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心,她张张嘴,很毁气氛地道:“我觉着你画得饼,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