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手指,闭着眼睫看起来睡得很熟。
很快就有一股松香味传入鼻尖,很熟悉,带着冷冽的寒风。
贺云初能感觉到来人将视线都投注在自己的脸上。
等周身的凉气散掉一些,那人才抬手,轻轻拨了拨自己的额发。
有点痒。
——是卫司韫。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卫司韫总是这样半夜来到她房间,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看她一眼,而后又赶在上朝前回了宫。
苑里的下人仿佛也不知道,从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
若不是贺云初睡得没有那么死,大概也不会知道。
这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来看上自己一眼,从宫里到宅苑,很远的一趟路程。
可他又从来不惊动自己,只是做些亲昵的小动作。
这夜也是一样。
卫司韫给贺云初拨完额发,掖好被子,又借着起夜的烛台看了她半晌,就打算起身离开。
从梁府那夜之后,他白日没有来过宅苑。
一是因为靠近年关,白日里确实分不出神。
二是不知道贺云初想不想见他,那晚他明显是惹了贺云初不开心了。
他们之间寂静无声,似乎都在等。
卫司韫离开前轻轻叹了口气,但是当他起身要走时,袖子猛然被攥住了——
回过头,贺云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两眼没有睡意,定定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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