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音图却是从始至终没有吭一声,仗打成这副卵样,他真是没脸替自己辩解,总之无论多尔衮怎么处理他,他都没一句怨言。
“把他带下去,关起来。”多尔衮最终也没有下杀手。
拜音图毕竟是镶黄旗的固山额真,就算真要明正典刑,也得征得大玉儿同意,大玉儿的面子还是必须给的。
两个侍卫带走了拜音图。
多尔衮又对着外面喝道:“带鳌拜。”
“奴才鳌拜,参见主子。”鳌拜一掸衣袖打了一个千。
那天突围时,鳌拜只是力竭昏厥了,其实并没有受伤。
后来遭到夷丁一路追杀,要不是有鳌拜和雅布兰护卫,拜音图估计都回不来。
“免了。”多尔衮一抬手,盯着鳌拜眼睛说道,“鳌拜,这一仗究竟怎么败的,你原原本本的说给本王听。”
“嗻。”鳌拜并没有隐瞒,从他们进入到山东,再到兵分两路,再到他兵败安山镇,再到拜音图率兵南下去替他报仇,再到进入徐州地界,再到夏镇大战,鳌拜足足讲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讲完,还重点说明了明军在夏镇的防线。
“摄政王,明军在夏镇修的阵图真的十分厉害。”
“奴才怀疑那很可能就是失传了上千年的八阵图。”
“八阵图?我看你的脑袋像八阵图!”多尔衮没好气道,“滚吧。”
鳌拜虽然也同样吃了败仗,可他毕竟不是这一路的主将,他也没有临阵脱逃,所以就算追究责任也追究不到他的头上。
打发走鳌拜,多尔衮又问洪承畴等三个铁杆汉奸:“你们怎么看?”
范文程和宁完我便立刻把目光转向洪承畴,说到出谋划策他们还能说道说道,可是涉及行军布阵和打仗,两人绑一块也及不上洪承畴。
洪承畴说道:“听完鳌拜刚才所说,臣觉得拜音图是败在太轻敌,孙子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然而拜音图率军到达夏镇后,不仅不知道明军的确切兵力数量,甚至连明军主将是谁都没有搞清楚,最后大举出击之时,拜音图也只留了少量的机动兵力,结果就给了明军可趁之机,他连续犯下了两个兵家大忌,这才有了此次大败。”
“言之有理。”多尔衮欣然点头道,“先生所言,与本王不谋而合。”
“原来如此。”范文程恍然点头道,“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是啊,这才说得通。”宁完我道,“若非如此,懦弱又畏我大清兵如虎的明军又怎么可能打败拜音图的一万大军。”
两个铁杆汉奸闻言不由得松口气。
差点就以为明军真的今非昔比呢。
多尔衮又道:“就是说,这只是一次意外。”
“是的,只是一次意外,不过明军在夏镇构筑的铳台却是不可小觑。”
洪承畴话锋一转又道:“营造夏镇防线的明军主将可谓深谙明军弱点,他把原本是一个整体的防线分割成为一个个dú • lì的铳台,就最大程度的给明军提供了庇护,使得明军不会因为一点被突破就全线崩溃,这就极大的强化了明军的信心士气及防御韧性,摄政王,这真是一个绝妙的构想,很厉害!”
“哦,是吗?真有你说的这么玄妙?”
多尔衮却是将信将疑,心说不过就是几百个西洋铳台,且还是夯土的,将八旗汉军的红夷大炮调上去轰上几炮不就土崩瓦解了?
不过,多尔衮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范文程又问:“摄政王,左懋泰还要去南京吗?”
“当然得去。”多尔衮不假思索的道,“还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