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马鸣騄最终能追回400万两就顶天了!
这其中还要包括屈尚忠攒的家当,包括眼前这座扬州守备行辕。
正说着呢,韩赞周就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万岁爷,屈尚忠这个狗奴真死不足惜,他竟然瞒着宫里、瞒着圣上贪墨了这么多的税银!”
崇祯呵呵两声,问道:“他贪墨了多少银子?”
“光是从地窖搜出来的现银就有五十多万两!”韩赞周黑着脸道,“这还没算他积攒的那些字画、瓷器及珠宝首饰,还有他用在扬州行辕上的花费,这个狗奴,这几年少说也从税银里贪墨了二百万两!”
韩赞周是真的很生气。
他原以为屈尚忠已经把税银的大头孝敬给他。
却万万没想到,屈尚忠孝敬他的只是个零头!
“看来这扬州还真是个聚宝盆呢。”崇祯笑笑,又翻开桌上账册,“不过,韩伴伴你说的不对吧?屈尚忠贪墨的应该是三百万两吧!”
“这个……”韩赞周顿时眼珠乱转。
“还有一百万哪去了?”崇祯骤然加重语气,“韩公公!”
“万岁爷!”韩赞周当即便噗嗵一声跪倒在地,“老奴糊涂,老奴该死,老奴不该起了贪念向税银伸手,万岁爷您就饶了老奴这一条狗命吧。”
“拖出去。”崇祯森然道,“连同屈尚忠一体杖毙!”
“万岁爷!”韩赞周吓得魂飞魄散,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两个夷丁早已架起韩赞周出了大厅,惨叫声也渐至不可闻。
“这些家奴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朱慈烺说道,“不仅向税银伸手,而且贪墨的数额也是如此之大,真正是百死难以赎其罪!”
朱慈炯道:“父皇,其他各地的守备太监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宫里的太监基本上还能清廉自守。”崇祯掠了一眼王承恩,又说道,“不过外派的守备太监只怕就没一个干净,财帛动人心哪,面对巨额的税银且又没人监督,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不监守自盗呢?换任何人都难。”
“万岁爷,屈尚忠手下那些参随还有扈从怎么办?”
看到韩赞周和屈尚忠落得这个下场,高起潜难免有些兔死狐辈,同时也有些庆幸,幸好他是监军太监,手上没有过这么多税银。
“都交与扬州府衙处置吧。”崇祯冷然说道。
“还有抄出的现银及其他财物也一并交与扬州府。”
“啊?抄出的银子也要交与扬州府?”高起潜有些肉疼的问道。
“怎么?”崇祯的目光一下变阴冷,盯住高起潜,“高伴伴你有不同意见?”
“呃,没有没有,老奴没有不同意见。”高起潜双手连摇,魂都快要吓出来。
“没有那是最好。”崇祯闷哼一声又道,“就有劳你走一趟扬州府,将一应人犯以及赃银赃物都交与扬州府衙。”
“老奴这就去办。”
……
淮安和扬州的塘报几乎是同时送到南京。
跟着送到内阁的还有一封淮安发出的密信。
史可法当即让老仆将高弘图等三人都请过来。
看完两封塘报以及一封密信,四人都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