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时分。
孟兆祥被新娶的如夫人从睡梦中摇醒。
“怎么了?”孟兆祥打了个呵欠问道。
如夫人道:“管家说吴大人他们过来了,说是有急事。”
“吴大人?”孟兆祥明显是还没有睡醒,脑子有些懵,“哪个吴大人?”
“自然是与老爷你关系最近的太常寺少卿吴麟征大人。”如夫人说道,“说有关于扬州圣驾的惊天消息。”
“关于圣驾的消息?”
孟兆祥吃了一惊,睡意顿时间不翼而飞。
当下孟兆祥以最快的速度披衣起床,又匆匆来到客厅。
只见来的不只吴麟征一人,陈良谟还有吴甘来也来了。
“大宗伯,祸事了!”吴麟征急声道,“下官等刚刚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驻跸在扬州的銮驾遭到不明贼人袭击,圣上乘坐的御船整个都被炸碎了!”
“啊?”孟兆祥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昏厥,得亏吴甘来和陈良谟反应快,赶紧一左一右上前搀住,这才没有让孟兆祥一头栽倒在地上。
定了定神,孟兆祥急问道:“圣上呢?可有确切的消息?”
“御船都被炸碎了,哪里还能有确切消息。”吴麟征叹了口气,心下却暗忖道,只怕是已经粉身碎骨,沉入运河底了!
孟兆祥抹了下冷汗,又道:“你们这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可信?”
吴麟征道:“消息是从通政司得来的,扬州府连夜派人送来的,应该是可信的,这种事扬州府又岂敢胡说八道?”
“唉呀,多灾多难,大明真是多灾多难哪。”
孟兆祥便长叹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太师椅上。
这一刻,孟兆祥真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累。
圣上自从煤山悟道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大明眼看着又有了起色,甚至再度中兴也不再是奢望,结果却出了这事。
东林党行事还真是毫无底线哪!
看到孟兆祥瘫坐在了太师椅上,吴麟征、吴甘来还有陈良谟都是难掩神色间的失望,当此危急关头,身为赴难九卿之中职衔最高的那个,难道不该挽狂澜于既倒,带着大家挫败东林党的阴谋?瘫在太师椅上发感慨算怎么回事呀?
当下吴麟征急声道:“唉呀,我的大宗伯,你就不要发感慨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得想一个对策稳住南京的局势,然后尽快将太子迎来南京。”
“你什么意思?”孟兆祥道,“你是说他们要拥立永王?”
孟兆祥也是乱了方寸,整个大脑的思考能力都大不如前。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吴甘来跺脚急道,“太子已然成年,永王却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那些人当然希望由永王继位。”
孟兆祥终于反应过来,急道:“此事需得史阁老出面才行。”
“只是史阁老还不够。”陈良谟说道,“还得知会路阁老以及金府台,此二人与我等一道从北京追随先帝溃围而出,肯定支持太子。”
“如此我等分头行事。”孟兆祥点头说道。
当下四人便分头去找史可法、路振飞及金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