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香君披着一身白色棉甲,头顶钵胃,当真英姿飒爽。
“李香……”陈贞慧喊到一半,赶紧作揖改口,“拜见李参将。”
李香君冷冷的瞥了陈贞慧一眼,走到李贞丽跟前轻声唤道:“妈妈。”
“香丫头,你回南京了?”李贞丽看到李香君顿时喜极而泣,“你可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妈妈就让人欺负死了。”
李香君也看到了李贞丽脸上的巴掌印。
一张俏脸当即就冷下来,问道:“妈妈,谁打的你?”
“没人打,就是被狗挠了一下。”李贞丽摇头。
旁边的小丫头嫩娘却道:“陈贞慧打的。”
“陈贞慧?”李香君霍然回头。
“李参将,小生……”
陈贞慧有心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
李香君却根本不想听他解释,娇声叱道:“来人,掌他嘴!”
一个边军什长当即越众而出,不由分说照着陈贞慧脸上就是两巴掌,这两下极狠,陈贞慧的一张脸便立刻肿起来。
陈贞慧也不敢说什么。
换做以前,仗着是东林党魁陈于廷儿子,又是复社的领袖,陈贞慧在南京城内真可以横着走,那时候别说是参将,就是总兵见了他也得毕恭毕敬行礼,可现在东林党已经倒台,复社也土崩瓦解,他陈贞慧更是成了过街老鼠。
这种时候,一个把总甚至哨长都敢为难他。
何况李香君不光是边军参将,还有另一重身份。
虽然这个事情没有人证实过,但是空穴不会来风,那多半就是真的。
李香君又喝道:“陈贞慧,你要是再敢来闹事,本将军就对你不客气,还不快滚!”
陈贞慧带着家丁灰熘熘的走了,李贞丽却挽着李香君问道:“香丫头,外头不是说圣上带了你们这些个新贵去爬狮子山了?你咋没有去?”
李香君道:“女儿急着见妈妈,半道就回来了。”
“这丫头。”李贞丽又是嗔怪,又是欢喜,完了又拉过那俏丽小丫头对李香君说,“香丫头,这是你的小妹妹,葛嫩娘。”
葛嫩娘裣衽一礼,娇声说:“嫩娘见过香君姐姐。”
“好个俏丽的小丫头。”李香君怜爱的摸了摸葛嫩娘的俏脸,又问道,“刚才我看见那十几个家丁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武艺是哪学的?”
听到这话,葛嫩娘的一对美目便立刻红了,泫然欲泣的样子。
旁边的李贞丽便叹了口气,说道:“嫩娘的这一身武艺是跟她爹学的,她爹葛挺昱原本是辽西的参将,吴三桂降奴后,他爹不愿意沆瀣一气,就带着妻女在家丁保护下逃离了山海关,结果遭到了关宁军的追杀。”
“他爹为保护他们遭关宁军杀害。”
“葛家的家丁也是死的死,散的散。”
“最后就只剩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
说到这里,李贞丽也是已经泪水涟涟:“她娘把最后一口吃的留给了嫩娘,自己却活活给饿死了,嫩娘也是一路讨饭才到的南京。”
“好妹妹。”李香君听了也是心疼至极。
好半晌后,李香君才说道:“嫩娘妹妹,你这一身武艺留在秦淮河以色娱人可惜了,不如就跟着姐姐我从军报效朝廷?”
“香君姐姐,嫩娘也可以从军吗?”
葛嫩娘闻言,一对美目立刻亮起来。
出身将门的她,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个女将军。
如果有得选择,谁又愿意留在娼门当个jì • nǚ?
“当然可以了。”李香君笑着点头说,“古时候就有妇好、花木兰及梁红玉等从军,再说姐姐我不也是女子,不也照样被圣上封为了参将?何况妹妹你的武艺这么好,将来的成就肯定还会在姐姐之上,当个总兵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嗯。”葛嫩娘便连连点头,“那嫩娘听姐姐的。”
“欸,欸欸欸。”李贞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道,“什么你就听香丫头的,花银子把你从人牙手里买回来的是我,你就不问问妈妈我的意见吗?”
葛嫩娘闻言便一愣,还真是,怎么把这茬给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