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仅仅只是表面上的掌控,因为武昌镇的兵权仍旧牢牢掌握在马进忠、惠登相等四个人手中,何腾蛟对四镇兵马仅只有名义上的指挥权。
何腾蛟除了上表朝廷,请封马进忠等四人为伯爵之外,也没有更好的控制办法。
甚至就连武昌的钱粮,也被马进忠四人瓜分,马进忠四人甚至派出自己的军队,把守住武昌各个要冲,分头收税。
可能是在武昌当地头蛇当惯了,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
又或者是觉得大明朝非得要他们四镇兵马来把守武昌。
所以当那一万匹战马运到武昌,马进忠等四人便毫不犹豫的扣下其中八千匹马,还有牛羊也被他们扣下了一大半,还美其名曰充为军资。
对此何腾蛟也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默许四人的作为。
于是马进忠等四人便越发猖狂,行为也是越发的出格。
这次何腾蛟在总督府宴请臣属,四人便带着各自的亲信家丁前来赴宴,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何腾蛟敢对他们不利。
果然,四人到了总督衙门之后,何腾蛟对他们十分客气。
甚至还把四人的几百个家丁安排在大堂外的天井中饮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何腾蛟端着酒樽起身,朗声说道:“过去半年,仰仗在座的诸位同僚全力帮衬,总算是稳住了武昌,稳住了湖广。”
马进忠打断何腾蛟道:“何部堂,你主要得感谢我们四个。”
“没错。”同样喝得微醺的惠登相一拍桌子道,“要不是有我们四个人出兵支持你,何部堂你根本就进不了武昌城。”
李允成和李成闻言也是拍桉大笑,状极癫狂。
同样在座的章旷、傅上瑞、严起恒等文官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何腾蛟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居然丝毫不生气:“两位将军所言极是,本督正是仰仗了诸位将军支持,才得以掌控武昌。”
说到这,何腾蛟忽然一正脸色说:“但有件事,本督今天不得不办。”
“何事?”李允成一拍桌子说道,“何部堂你尽管说,我们替你办。”
“那本督就不与四位将军客气了。”何腾蛟阴声说道,“本督想要借你们的四颗项上人头来整肃军纪,不知四位将军是否愿意?”
“嗨,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马进忠说到这里忽然间卡住。
虽然有些喝高了,但还是听懂了何腾蛟这句话的意思,当即就大怒:“何腾蛟,我们四个敬你,你才是总督,我们要不敬你,你特么就狗屁不如!”
惠登相、李允成还有李成也是拍桉而起,准备召唤家丁。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队全副武将的甲士突然从廊下冲出。
“关门!”一个身披山文甲、头戴凤翅盔的武将厉声喝道。
随即大堂的正门就膨膨关上,马进忠四人便被堵在大堂内。
何腾蛟迅速退后,那个武将则上前一步大喝道:“就地格杀!”
全副武装的甲士便立刻挥舞着斩马刀冲上前来,乱刀噼砍而下。
“卢鼎!”马进忠瞠目喝道,“你这个阴险小人,我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