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皇家银号、户部银号、航运造船银号借支南直粮商二千万两有奇。”
“因为粮价暴跌至每石五钱,触发本息保护条款,南直粮商付不出本息,只能拿粮食作抵,共计收到粮食三千万石有奇,折银一千五百万两。”
“债支相抵,南直粮商仍欠五百万两有奇未曾偿清。”
“湖广以及南直之收支相抵,共计收入现银二十万两,粮食一亿石有奇,另外湖广粮商以及南直粮商仍有九百五十万两欠银未曾偿还。”
念完了最后一句,汪平山便将账本轻轻合上。
“完了?”朱慈炯难以置信的问道,“没有了?”
“完了,没有了。”汪平山道,“所有账目都在这里了。”
朱慈炯吃声说道:“也就是说,这一次水利粮食银号一两银子都没有花,白白得了二十万两外加一亿石粮食?”
“还有九百五十万两未曾收回。”汪平山笑道。
“哦对,还有九百五十多万两欠银没有收回来。”朱慈炯难以置信的道,“这事可真是邪门,就是说平空多出来一千万两银子加一亿石粮食?”
“这一千万两银子和一亿石粮食可不是平空多出来的。”崇祯哼声说道,“而是湖广及南直的数百家大小粮商身上榨出来的。”
“这回,湖广粮商和南直粮商真是骨头都被榨出油来。”
顿了顿,汪平山又说道:“不过,这些人也是死有余辜,就是一群商人,居然敢违抗圣命囤积居奇,他们不死谁死?”
“汪公,真有一亿石粮食那么多?”
朱慈烺也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一亿石粮食。
崇祯十七年以前,大明朝廷每年征收的粮税也就三千万石不到,可现在,只是从湖广及南直就榨出来一亿石,属实有些吓人。
“太子,真有一亿石粮食那么多。”
汪平山肃然说道:“其中三千万石在内务府总仓,两千万石在武昌仓库,另外五千万石则在常德府、岳州府及长沙府的官仓,太子若不放心,可随时派人前去查验,若是其中短少了一石粮食,臣愿意拿项上人头赔付。”
“不不,孤绝无不信任汪公之意。”朱慈烺连忙道。
“烺儿还有炯儿,现在你们知道,湖广熟、天下足,这话不是瞎说了吧?”
崇祯笑了笑说道:“光靠湖广一省养活整个大明上亿百姓,那肯定是瞎说,但是养活半个大明却是绰绰有余。”
朱慈烺皱眉说道:“可是父皇,以前湖广也没这么多官粮。”
崇祯道:“以前湖广只征收每亩三升三合五勺的粮税,而且各藩名下的庄田都不需要缴纳粮税,自然是征收不到几石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