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周培公一脸不解的盯着沙盘说,“我听说,阎公早早的就让冯公测定好了所有火炮的参数并做好标识,也就是说,阎公从一开始就知道建奴会把红夷大炮选在哪里,可是红夷大炮的射程可达一千五百多步,可选择的余地极大!”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也仅仅只是理论上。”阎应元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但是在实际使用过程中,红夷大炮却要受地形的严重制约,首先射界必须干净,不能有任何遮挡;其次地面不能太过松软泥泞,必须得有一定的硬度。”
“综合这两个条件,建奴的选择余地就已经非常小。”
“除了我们给建奴划出的区域,其他区域不是射界遭到了遮挡,就是地面太泥泞,根本无法作为红夷大炮阵地。”
“泥泞?”周培公有些懵,“那一片好像没有泥泞地?”
阎应元笑着说:“本来没有,但是我们趁着夜色倒了好多海水,又用数百匹骡马反复践踏半个晚上,就变成了大片泥泞。”
“建奴的夜不收难道没有发现吗?”
“当然发现了,不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因为双方的信息不对称,有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就算敌人知道也不会放心上。
周培公想了想,又说道:“但是仅靠这种程度的攻击,似乎也很难击败建奴,大沽口的危机仍然没有解除。”
“小子,你说得可真是简单。”阎应元没好气道,“我们可不敢奢望打败建奴,我们只想尽可能多坚持几天,等水师到来。”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好高骛远。”
“硬要做那些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
周培公闻此,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
次日一早,多尔衮就迫不及待的再次召开八旗议政。
代善才刚刚咽气不久,尸骨未寒,多尔衮就等不及。
不过这个也是建奴的一贯传统,当年老奴尸骨未寒,黄台吉就联合代善、莽古尔泰以及阿敏等大贝勒,逼大妃阿巴亥殉葬。
后来黄台吉也是尸骨未寒,多尔衮和豪格就险些为了争抢皇位发生内讧。
对于一个野蛮落后的蛮族,礼义廉耻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他们只相信拳头,谁的拳头最硬谁就是王。
不过多尔衮这次不是为了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