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没有戳破他,低头吃饭。
平静的餐桌上暗流涌动。
严越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
他抬起头,看着若无其事喝汤的阮知慕,道:“你打算装傻到什么时候。”
啪。
阮知慕手里的汤匙掉了。
严越:“你要是实在很厌恶我,我可以转学。”
阮知慕:“……我没有这样说。”
严越:“那你躲着我干什么,被我喜欢有那么吓人吗。”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喜欢”这两个字从严越嘴里说出来,阮知慕还是抖了一下。
阮知慕:“你……”
“是,我喜欢你,我说的那个年长可靠、开朗乐观的男人,一直都是你。”
……
严越直直地看着他:“所以,你的态度呢。”
房间里安静了两秒,头顶的吊灯发着惨白的光,比光更惨白的是阮知慕的脸。
阮知慕艰难开口:“我要消化一下……”
严越:“这个事实很难消化吗,你只要告诉我,你对我是怎样的感觉。”
阮知慕虚弱道:“我是要消化一下晚饭……刚才吃番薯撑了……”
严越:“……”
阮知慕原地做了几个消化运动,腹部顺时针按摩、散步、腹式呼吸,一套做完,终于有勇气面对严越了。
阮知慕:“我主要是想不通……你一直挺嫌弃我的,也没表现过有这方面的意思,你现在突然告诉我你喜欢我,我有点接受不了……”
阮知慕心里五味杂陈。
身为监护人,他一直是养孩子似的养着严越,没有过其他想法。
现在感觉就像什么呢,养了只挺可爱的小泰迪,一直以为做过绝育了,结果现在发现没切干净,小泰迪突然抱着你的腿发春了。
这谁能接受得了。
严越:“我暗示过很多次,是你太笨了,一直没有发现。”
阮知慕:“我比你年纪大……”
严越:“人都会长大,我也会有老去的那一天,又不是活不到成年了。”
阮知慕:“你还是高中生……”
严越直切要害:“所以,你是不喜欢我,还是碍于监护人的身份,不敢喜欢我?”
阮知慕苦笑:“因为是监护人,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前一条。”
他垂死挣扎:“……真的不能当朋友吗?我们这段时间无话不谈,已经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了……”
“什么朋友,”严越笑了一声,“做春梦会梦到的那种朋友吗。”
阮知慕脸颊浮上一层薄红。
严越的睡裤原本都是他来洗的,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严越突然不肯让他洗了,每天早上洗漱完就会顺手搓干净,在阳台上晾好,他还夸过他变勤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