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被吻得小腹发紧,火气也瞬间上来了。
一把握住阮知慕的后颈,将他拎到了泳池边缘。
严越有些恼火,正准备把人弄上岸,问他在搞什么鬼,阮知慕忽然又贴紧了他的身体,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没穿衣服哎……就这么上去,你不怕我感冒?”
严越焦头烂额:“你衣服呢!”
阮知慕一脸无辜:“不知道啊……可能被哪只小狼叼走了吧。”
严越看着他眼里狡黠的光,终于明白过来:“……你故意掉下水的?”
阮知慕:“啊,终于反应过来了?”
严越:“……你特地把我骗过来?”
阮知慕腼腆一笑:“你都骗我签下订婚证书了,我为什么不能骗你?”
严越一愣。
“没想到我会猜到这件事?”阮知慕得意道,“大厅角落里摆着的白色雕塑,雕刻的是希腊神话里的爱神阿芙洛狄忒,一般用于婚宴场所。我干了那么多年婚庆司仪,你以为是白混的?”
严越呆了呆,片刻后,闭上了嘴,嘴唇被池水泡得有些白。
他早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但没想到阮知慕从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
他想起什么,一怔:“你知道我在骗你……还签字?”
阮知慕:“嗯。”
严越:“你……不生气?”
“生气,所以我也骗你一次,假装失足落水,”阮知慕嘟哝,“没想到真的呛了水,差点没喘上来气……”
严越沉默片刻,垂下眼睛,睫毛上沾着水珠,低声道:“……对不起。”
深夜的游泳池,光线幽暗,两个人的身影在岸边依偎交叠,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
察觉到严越的身体有些僵,阮知慕失笑:“真的这么怕我生气啊?”
严越极少表现出这样慌乱无措的一面。
他似乎永远是镇定沉稳、游刃有余的,不会有什么事情让他方寸大乱。
——除了有关阮知慕的一切。
阮知慕当然明白。
生活不是游戏,不是打怪升级,不会有类似“经历了XX磨炼,从此等级跃升,就不会再XX”的情节出现。
他懂他的害怕,他的担心,也清楚有的事情必须用一生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