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来人啊!这里有人受伤了!”
悬崖处,无风而动的松树终于停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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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找到了人,江氏和杨氏二人匆匆忙忙过来了。
赵庭的后脑勺伤口处已经由寺里的僧人帮忙止了血,只是白色的衣袍上免不了沾了血,尤其是肩膀两侧,像是胡乱涂抹的画作一般。
长九和芙兰当下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磕得额头红肿。
看见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孙儿,江氏差些没晕过去,腿脚一踉跄,找到便是万幸,她看向最近的那个僧人,急切问,“圣僧,我孙儿如何了?”
杨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都不敢碰他。
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肤色惨白,嘴唇泛着白,垂在两侧的手还有深浅不一的红痕,活脱脱一副遭了大罪的模样。
僧人往前一步,“阿弥陀佛,二位女施主,贫僧已经帮这位施主止了血,只是山上条件不便,为了让施主早日痊愈,还请施主早日带他下山医治。”
江氏闻言,心口吊着的那股气不敢松懈,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多谢这位师父。”
她扶着余嬷嬷,赶紧命令小厮过来。
长九已顾不得太多,带了几个小厮上来,将木板抬起。
门口处,刘婉莹缩着身体靠近丫鬟,视线不经意往木板床上瞥了眼,心跳得厉害,又赶紧移开了视线。
她咬了咬唇,在杨氏经过过时,喊住她,欲言又止,“杨伯母,”
杨氏满心思都是儿子,心里乱得很。
就这一眼看过去,她匆匆点头,脑袋嗡嗡的,却又什么也没听见,跟上江氏离去。
他们离开的时候匆匆,不多时,来上香的香客都知道赵远昌的儿子受伤不醒,皆一片唏嘘。
马车里垫着厚厚的一层褥子。
颠簸之中,二人身上都沾了血,回到府中便匆匆忙忙叫太医过来了。
赵远昌听到儿子出了事,吓得心跳骤停,几乎是背着刘太医回到府中。
一进屋,便被血腥味冲得脸色一变,一把拖着刘太医进来,“刘太医!”
江氏始终提着心吊着胆,闻言,“太医呢?是不是刘太医来了?”
一个猛劲一拉,刘太医几乎趴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生怕他再拖一回,他忙爬起身,走过去查看他的伤口,又掀开他的眼皮,尔后他抹了把额头汗水松口气道,“失血过多,止了之后便无大碍,只要醒来了便没事了。”
江氏松了口气,“那,那我孙儿多久能醒来?”
“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一日……”刘太医保守道。
杨氏方坐起来,闻言再次坐下,才发觉后背早被冷汗打湿。
随后,刘太医抓了药让他们给赵庭喂下。
赵远昌摸着儿子冰冷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才多久的功夫。
话音一落,下人哗啦啦跪下。
然而这些人下跪,压根不能平息杨氏后知后觉的怒火,她颤着声音讲述了寺庙里发生的事。
“还要多亏了刘婉莹那姑娘找到庭哥儿。”
赵远昌视线不离儿子,只叫那些人滚出去跪着。
缓了半晌后,察觉到儿子的手慢慢热乎起来,他绷紧的身形缓缓松下来,看向江氏,“娘你身体受不得累,刘太医也说了只要庭哥儿醒来便好了,这里有我和瑾娘看着,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江氏正小心翼翼替他手上的伤口上药,闻言拒绝了。
三人守着他不肯离去。
只是,之后的一日,赵庭并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