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刺痛微痒,他擦得很重,血反而越渗越多,皮肤磨得泛红。
那双眼睛被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艳丽又冷淡,卧蚕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衬得唇愈红,肤色愈白。
除了脸颊上还没褪掉的淤青,光看长相,完全不像是会跟人动手的样子。
他敛着眼皮听钟仲林骂人,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犯困。
就在他快要靠着洗手池睡着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钟寻愣了下。
现在是上课时间,他以为厕所没人。
结果一抬头,黑黢黢的隔间亮起了感应灯,有个男生从最靠里的隔间走了出来。
对方穿了身黑T恤和运动裤,衬得双腿修长,黑发凌乱微湿,薄汗沿着锋利的喉结滑落,没入衣领。
唇边叼着根才点燃不久的烟,映着一点火芒,狭长的黑眸倏然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那道视线在他脸上停顿几秒,然后微微地蹙了下眉。
钟寻被这一眼瞥得有点冒火。
但对方很快就挪开了视线,朝他这边走过来后,拧开了离他最远的水龙头。
钟寻才发现这人是真的很高,比他高大半个头,连影子都能把他淹没。
“跟你说话呢,”钟仲林在电话那端质问,“听见没有?”
男生的手修长漂亮,骨节冷白,右手戴了块腕表,感觉可以去做手模,像刻琢凌厉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