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冬抬起头,看到一家破旧低矮的门脸房,隐藏在巷子深处的墙角里,每一块脱落的漆都仿佛在叫嚣这是一家黑店。
钟寻弯腰拉起卷帘门,叫他,“进来啊。”
“呃……”楚听冬沉默地看着那在黑黢黢的巷子里完全看不清的招牌,嘴角一抽,俯身跟他进去。
但门后竟然宽敞许多,还挺干净,茶几旁边摆着几个破旧却整洁的长沙发,老式电视机有点闪雪花,在播晚间新闻。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吸溜汤圆,顶多六岁。
钟寻拿右手打了个很响亮的响指,她突然机敏地回过头,像小狗狗,凑过来嗅了嗅他,又睁大眼睛望着他脸上的伤。
“没抽烟,”钟寻说,“怎么就你一个人?”
话音才落,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端了一碗汤圆从厨房出来,眼尾笑纹很深,“小寻,晚上吃饭了没有?”
说着,她又好奇地看向钟寻身后,“这孩子没见过,我还以为是一锦。”
“吃过了。”钟寻回头看了一眼楚听冬,“这是……同学,来买东西。”
楚听冬没说话,点了下头。
“去吧,”老人笑着说,“你爷爷还没睡,估计也在那边。”
楚听冬跟在钟寻身后往隔壁走,两边似乎是一家,中间的墙打通了,强行开了道门。
隔壁倒像个正常小卖铺,不过没看到什么老爷爷,只有最靠窗的那个沙发比较异常。
钟寻拉了下灯绳,走过去,在一堆形状不明的被子中间,掏出个人。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冲鼻的酒味。
“三叔,”钟寻语气不爽,直接上脚去踹,“醒醒,送上门的生意还不做?”
楚听冬:“……”更像黑店了。
“烦不烦,”那人顶着乱糟糟的花白鸡窝头,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朝钟寻摆了下手,转身又要睡,“都在货架上……自己去找。”
货架也还算干净,楚听冬拿了宿舍用的插线板,几条毛巾,还有一盒烟,转身去付钱。
收银台后是有窗户的,他才发现这个小卖铺另一头是个室内冰场,可能还兼卖冰场的门票,窗玻璃上印了价格,掉色了看不太清楚。
已经晚上将近十点,没什么人滑冰了。
“一共四十六,钱放桌上就行了,或者扫码。”钟寻去另一边关掉冰场夜间用的大灯,回来后,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楚听冬过去扫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