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楚听冬欠揍是一回事儿,但要是楚听冬真的被别人揍了,想想就很不爽。
他不停地叭叭,就算楚听冬不理他,他也不觉得尴尬,自己都能聊起来。
“呃……”楚听冬垂着眼,毫不温柔地往他胳膊上贴了块纱布,突然说,“你想没想过当个记者?”
他跟钟寻不一样,碰到这种事情,不至于袖手旁观,但也不会做到这个份儿上。
连楚宁姣他都不愿意管,哪怕是有一半血缘关系的妹妹,他也冷眼旁观,无动于衷,或许就像楚宁姣以前骂他的,他确实是很冷血。
“为什么啊?”钟寻跟楚听冬借了根烟,歪过头点上。
打火机摇摇晃晃的一簇小火苗亮起,映着他脸庞格外明艳。
钟寻当然知道记者也有很多种类型,但楚听冬突然一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只能想起新闻里的什么黑窝点,暗访调查。
他懒懒散散地叼了根烟,深夜坐在冰场外,破洞牛仔裤漏着风,之前脸上的淤青才散掉不久,胳膊又添新伤。
跟巷子口那些混混地痞没什么区别。
“话多。”楚听冬瞥了他一眼,神情冷淡。
他没多解释,本来就是随口一提。
“你可能看走眼了。”钟寻大概明白楚听冬怎么想的,但是突然觉得他天真又好笑,他愿意过来捞人,也不代表他就有多好。
他挑了下眉,叼着烟凑过去,“我当记者,调查谁啊,我这一看就是被调查的。”
说完不知道戳到什么笑点,自己笑了半天,又不小心蹭到胳膊,疼得嘶了一声,眼眶红红委屈地皱着脸。
楚听冬:“……”
他心底难得的柔软一瞬间消散,面无表情地垂着眼,连脚踝都好像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