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他滚出去可怎么办。
但楚听冬好像也没生气,钟寻磨磨蹭蹭地挪过去,楚听冬没躲开,他又抓着小猩猩放到两个枕头中间,楚听冬也没阻止。
钟寻从他臂弯底下把脑袋钻进去,瞅他手里的卷子,什么希波克拉底,根本看不懂,再往下看,他只认得选择题的最后一道是个圆锥。
楚听冬低头填了个选项,伸手挠挠他的下巴,问他:“你要写作业么?”
“还是算了吧。”钟寻往他身上一趴,头发蹭湿了楚听冬的睡衣,蔫蔫地拒绝。
他其实连高考都没打算去,徐春鸿非要逼他的话,他去走个过场也就够了,除了语文还能编个作文,其他的都是闭着眼瞎蒙。
连楚听冬的零头都考不到。
他也不是完全没动过要不然学一学的心思,毕竟再怎么不在乎,到底是高三,连一中这种垃圾学校,高三整个一栋楼的学习氛围都比以前肉眼可见地开始浓郁。
但这么多年他都没认真听过一节课,现在让他安静坐下来看五分钟书,他都很想吐,还是算了,何苦找这个罪受。
楚听冬也没强迫他,钟寻就趴在他身上,拿着相机翻照片,往前翻到他喝醉了在冰场拍的那张,深夜,冷清皎洁的月光照在绒布托住的那个银白色钢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