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动作太大了,差点掀翻了相机,做贼心虚一样,楚听冬反而觉得不对劲。
“挡什么?”楚听冬笑了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禁锢在怀里,眼神落在单反画面上的时候,跟着眸光一顿,薄唇下意识地抿起。
他都不知道钟寻什么时候拍了他,是那次文艺汇演,他被徐春鸿叫去搬东西,中途休息时,在后台靠墙而立。
身前都是来来往往打闹的同学,脸上的舞台妆很浓,明快生动,只有他单手插在兜里,微微侧着头,另一只手拿着道具海报筒,脖颈冷白没有血色,眉骨的阴影深到骇人。
就像撕开他冷淡矜持的皮囊,把所有的不快活都掏了出来,让人一眼看去甚至会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了。
“呃……”钟寻也忘了这张照片是在他这台单反上,他靠着楚听冬的肩膀,有些忐忑地想看他,但这个角度抬起头只能看到他的下颌。
他之前跟楚听冬说他拍得不好,其实是实话,相当多的人,看了他拍的照片都很不高兴。
他有时候是故意的,就像之前拍那个大叔和他老婆,镜头也可以伪装,并不一定都是真实,但大部分时间他只是拍下来而已,就像楚听冬这张。
不能否认也有他取景和刻意渲染的效果,不过不至于颠倒情绪。
“你心情不好,”钟寻咬了下嘴唇,心一横,转过去跟他面对面,手撑在他膝盖上,有些别扭地小声问他,“收到花会觉得开心一点么?”
楚听冬不由得怔忪,望着他漂亮干净的眼眸,正想开口,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先是压抑腻歪,然后渐渐不管不顾地淋漓。
“操,”钟寻先是愣了一会儿,而后耳根烧起,他一个纯情直男,可没听过这种场面,骂道,“妈的,这破地方是完全不隔音吗?”
虽说是温泉酒店,但比较年久,楚听冬进来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霉味儿,浴室墙壁上水渍发黄,不隔音好像也不意外。
“睡觉吧。”楚听冬也有些无语,他确实没住过这种地方。
“这怎么睡啊?!”钟寻不干,他起身朝床头踹了一脚,哐当震响,隔壁似乎也被吓到了,稍微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又变本加厉。
钟寻顿时起火,下床就想过去敲门,走到一半突然机械故障似的卡住了,他又直挺挺地扭头走了回来。
楚听冬拿着才写完的数学卷子,心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