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信了,没想到生下钟寻后,钟仲林就像变了个人,认为她不顾家庭,太过于自私。
其实钟仲林心里就没当回事,他更希望妻子是传统的贤妻良母,好好照顾家里,就像吴玉兰那样。
他觉得等有了孩子,付秋曼自然就会愿意留在家里,他只不过是在孕期安抚她,免得她情绪太波动,对身体不好,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开。
钟寻出生后的一年,付秋曼至今都觉得是噩梦,她完全没办法踏入那个家门,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多看钟寻一眼。
她心里清楚再跟钟仲林纠缠下去,她一定会崩溃,于是果断地选择了分居,要求离婚。
钟寻趁付秋曼去洗手间,低头给楚听冬发了餐厅的定位,然后就继续细嚼慢咽地吃东西,他比平常吃得慢很多,甚至付秋曼已经吃好,他的牛排还剩一半。
付秋曼又陪他坐了一个小时,已经七点半,她指尖推给钟寻一张卡,温声说:“这是妈妈今年给你的生活费,还是五万块,要是不够的话,随时告诉妈妈,或者联系陆安姐姐。”
陆安就是她的助理。
钟寻抿着箸尖顿了顿,眼睫微颤,他知道付秋曼要走了,但他也没有多说,抬起头对付秋曼笑,然后轻轻地说:“嗯,谢谢妈妈。”
“妈妈公司还有事,得先走了,”付秋曼拎着包起身,眼眸很温柔,说,“还想吃别的就再点,陆安姐姐会帮你结账。”
“好,”钟寻也跟着想站起来,“我送您。”
付秋曼却按住了他的肩头,对他笑了笑,说:“没事,车就在餐厅外面。”
钟寻就看着她走出了餐厅,天色已经渐渐黑沉下去,街灯都接连亮起,透过餐厅的玻璃窗,他看到不远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有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站在车旁,是付秋曼现在的丈夫和孩子,应该是来接她回家。
钟寻知道她说公司有事只是骗他的。
付秋曼走过去,俯身抱起了那个孩子,脸上是更加明丽灿烂的笑。
她亲了亲那个小男孩的脸蛋,然后抱着他上车,很快就驶开,消失在夜幕里。
钟寻低头吃了一口凉掉的牛排,有些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