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衣服都是脏兮兮的,垂着眼睫,听钟仲林跟付秋曼争吵,两个人都面红耳赤,差点动手,付秋曼也完全没了得体高雅的气质。
付秋曼没怪他,也没责备他,但钟寻知道自己不能再走了。
“我不想让钟仲林去找她的麻烦,”钟寻趴在楚听冬怀里,很小声地跟他说,“会觉得很恶心。”钟仲林简直是个无赖,怪不得他也会纠缠楚听冬,也许就是有无赖的基因。
他宁愿忍下来,忍到他高中毕业,或者万一考个专科的话,再忍到大学毕业,然后把钱都还给他们。
他们觉得诛心也好,无所谓也好,他谁都不亏欠,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跟他们见面。
虽然他完全没想过自己要去什么地方,也没想好离开之后,不上学的话要做什么,反正总不至于真的捡垃圾,就算捡垃圾也没什么不好。
他一开始期待离开,现在变得越来越木然。
就好像脚下空荡荡的一片。
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当楚听冬的小狗,去他家里当个宠物,对他摇尾巴,拿脑袋蹭他的手,至少楚听冬不会毫不在乎,也许还会有一点点喜欢他。
楚听冬下巴抵在他乌黑柔软的发顶,指腹碾着他后颈棘突,像安抚应激的小动物,另一只手握着那台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