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忍钟寻邋遢,想给他拎起来从头到脚洗干净,就像钟寻也不能忍他洁癖。
钟寻拿着楚听冬的卷子,挑了一两个他好像能算出来的题,抓耳挠腮,埋头苦算。
明明求个整数,他算出来的是无穷,再扭头一看楚听冬怎么还收拾个没完,他嘴唇抿紧憋了憋,最后还是没能憋住。
“你烦不烦啊,”钟寻膝盖跪上椅子,然后趴在椅背上抬起眼睫看他,咕哝说,“不就吃了点东西,我又怎么脏了?”
楚听冬也不是每次都惯着他,不惯着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就又得吵起来,他即便是跟人争执,嗓音都冷淡平静,钟寻完全相反,就像一挂小鞭炮,噼里啪啦到处乱炸。
惹得吴玉兰一到家就被吓了一跳,以为他们在打架。
楚听冬一听他嘴里越骂越脏,什么话都骂得出来,就忍不住蹙眉,说:“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说脏话。”
“我就愿意骂,你还想把我怎么着?”钟寻也很恼火,让他学,他也学了,不让他抽烟,他也不抽了,他连网咖都不去了,他还不够老实?怎么现在连骂个脏话都不行?
他嘴里一天不蹦几个脏字,他就浑身难受。
楚听冬又跟他冷脸,他心里更不爽,嘴上就骂得更难听,逮什么骂什么,脏到不能更脏,日来操去,祸及祖宗,是个人就不可能听得下去,楚听冬当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