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寻稍微挑了下眉,他挨着楚听冬坐,还笑嘻嘻地去跟楚听冬抢眼前瓷盘里的最后几只炸虾,楚听冬本来就是留给他的,他垂眸拿指尖将盘子稍微往钟寻的方向推了推。
炸虾吃多了发腻,楚听冬很自然地倒了杯水放在他手旁。
钟仲林跟吴玉兰都有些海鲜过敏,很少吃这些,吴玉兰每次做,也都是给楚听冬做的,她稍微蹙了下眉,却也没说什么。
钟寻箸尖一顿,抿了口水,喉咙难以察觉地发堵,但还是弯了下卧蚕,像带了点鼻音,黏软暧昧地说:“谢谢哥哥。”
他勾引楚听冬勾引得起劲儿,已经是完全不要脸了,雪白的皮肉裹着浪荡骨,连他自己都觉得毫无尊严,不怪别人瞧不起他。
偏偏他又脸皮娇气,很容易就红透发烫,在这种事上天生有股憨态,怎么做作都不让人觉得艳俗,也很难察觉他不对劲。
楚听冬晚上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他脑中过着生物的框架,糖类跟脂质那部分钟寻一直弄不清,还想再给他讲一遍。
等推开门,楚听冬抬起眼眸,却突然一怔,轰地烧起来。
钟寻半遮不遮地陷在他被窝里,腰肢柔软地塌下去,拧着,湿漉漉地泛起绯色,穿了他的内裤,显然是很不合身,松松垮垮挂在腿根。
他不知道一个人干了什么,楚听冬伸手一摸,被子都是濡湿的。
“呃……”钟寻唇瓣微张,眼尾都是潮意,他嗓音有些沙哑,开口只发出了一个含糊的音节,又垂下头躲在了被子里,发丝黏软地跟着垂落。
楚听冬放下擦头发的毛巾,想去抱他起来,却被拒绝,钟寻攥住他手腕,指骨颤巍巍地收紧,小声求他,“你……你不要么?”
就算是泥胎铁塑的心,也不禁跟着一晃,血管丝丝缕缕地发麻。
楚听冬承认被他诱惑,很难毫无反应,但是他坐在床边,还是伸手将钟寻抱了起来,兜住他的后脑勺,勾近,他指腹蹭过钟寻潮湿的鬓角,钟寻忍不住抖了抖。
钟寻薄薄的肩胛骨抵住床头的靠枕,他胳膊搂在楚听冬的脖颈上,楚听冬就朝他靠近。
楚听冬稍微俯身,就像平常钟寻趴在他怀里那样,他额头触碰到钟寻的胸口,抵着他心脏的地方,感觉到蓬勃急促的跳动。
“你不想么……”钟寻指尖插入楚听冬干净利落的短发里,嘴唇嗫喏地动。
他也不是完全傻,他知道钟仲林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想结婚,没有谁能拦得住,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拍婚纱照,满脸笑容地准备婚礼。
其实钟仲林他们夫妻两个,在周围人眼里一直都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