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挺倒霉的,居然碰到我,”钟寻还冲他笑,笑到最后脸都僵了,牙关一紧,说,“但这边至少还有冰场,你跟班里人也还算混得来吧?不全都是糟糕的事,糟糕的只有我……所以还是希望你没觉得讨厌宁城。”
楚听冬将冰鞋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钟寻离开他的卧室,他本来想去网咖,或者去冰场,反正换个地方待着,但是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还是回到自己卧室躺下。
他也没觉得饿,躺了一整天。
等到翌日天又蒙蒙亮起,他听到客厅的脚步声,还有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陡然惊醒。
他张皇、茫然,在卧室里无数次地转身,走来走去,都不敢推开那道门,直到客厅里渐渐沉寂下去,防盗门咔哒一响,他才冲了出去。
家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听到楼道里仍有声音,没来得及离开,但他也没去多看,他扭头推开了楚听冬卧室的房门,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了,雪白冰冷的墙,就像没人住过。
他眼睑开始泛红,低头看了一眼床头柜,放在上面的冰鞋还是带走了。
钟仲林的车在楼下响了一声,楚听冬才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还没上车,身后楼道里突然一阵慌张急切的脚步声。
他转过头,钟寻连鞋都没来得及换,脚上还是塑料拖鞋,初春泛冷的寒意冻得他脚趾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