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红得发肿,凌乱微湿的发丝垂下来黏在脸颊上,挡住了眉眼,嘴唇也湿红发烫,只觉得浑身没什么不烫的地方,燥得他难受。
“你还有完没完啊,”钟寻察觉到肩膀再次被人从身后摁住,他愤愤地锤了下床,有气无力地骂道,“你今晚怎么一点儿也不要脸?”
他会故意找事儿缠着楚听冬,勾引得直白放浪,但除非他惹了什么祸,还不听话,楚听冬其实不怎么折腾他。
至少没他那么坏。
直到手腕被拿领带反绑到了身后,他终于觉得害怕,一开始哑着嗓子喊楚听冬的名字,楚听冬没理他,他又改口喊哥哥。
“我不骂你了,”钟寻双腿颤颤,惯性地撒娇说,“哥,你抱我一下。”
楚听冬果然停顿片刻,俯身将他抱住,钟寻迷迷糊糊地被楚听冬捏住脖颈和下颌吻下来,他透不过气,楚听冬指尖松了几分力道。
他想推开楚听冬,手臂却使不上劲儿,余光瞥到床头那捧仍然漂亮欲滴的玫瑰,抵住楚听冬肩膀的手就更加犹豫。
“我错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下次再做吧。”钟寻舍不得跟楚听冬动手,就倒在床上仰起头看他,他主动迎上去,凑在楚听冬唇角亲了亲,莫名有点儿委屈,“再说明明是你先骗我的。”
他要是傻不愣登地不去查,他岂不是会一直以为楚听冬骂他是狗。
“宝贝。”楚听冬沉默片刻,撬开他齿冠加深了这个吻,他攥紧了钟寻的腕骨,唇舌分开,他偏过头亲了亲钟寻蜷起的指尖。
那双丹凤眼太过深邃,钟寻控制不住地抖了下,听到楚听冬笑了一声,嗓音沉沉地轻声对他说:“没怪你,就是今晚不想要脸了。”
钟寻眼睫微颤,眼睛簌然睁大了许多。
他体会到了什么是真的不要脸,到最后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差点崩溃,被楚听冬搂在怀里发抖痉挛,彻底睡过去的时候还有点儿哽。
等到一觉睡醒,整个人懵得厉害,蔫蔫地被楚听冬抱起来喂了杯水,才发现自己浑身都麻木到没什么知觉。
操,他跟楚听冬第一次搞都没弄成这样。
他想骂人都没劲儿了,趴在床上闷闷地扭过头,没看楚听冬一眼,楚听冬过去哄他,他也犟着脖子不肯动。
但是被楚听冬抬起手在他凌乱的卷毛上揉了揉,低声问他疼不疼,他又忍不住在他掌心里蹭了蹭,别扭道:“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