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还没怎么给楚听冬送过。
他之前当记者,一个月能在家五六天都很不容易,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被叫走。
能彻底地结束异地恋应该也算个礼物吧?
他自己美滋滋地琢磨了很久,然后开始找人拉投资,他其实很不愿意去,但想谈生意就很难逃得过酒局。
那天晚上被灌了一点,因为他很想要那笔钱,被灌完,签了合同,去学校跟楚听冬一起回家的路上,他就有点儿莫名的委屈。
他早就听楚听冬的话,不喝酒了,妈的,他还想跟楚听冬多过几年呢。
喝了酒还开始晕车,到家就吐了。
他胃难受,去医院查过,虽然也有喝酒的原因,但那天主要是晕车,吐了以后胃就会不舒服。
没什么别的问题。
他也不敢跟楚听冬说发生了什么,万一工作室开不起来,那他不就白费了,不能让楚听冬高兴,说不定还添堵。
“呃……”他跟楚听冬说完,楚听冬就一直半垂着眼,一言不发,他有点儿忐忑地推楚听冬的肩膀,“你去里面看看啊。”
虽然是他的摄影工作室,但他想让楚听冬喜欢。
钟寻除了拍照,在其他方面审美一塌糊涂,看那个乌漆麻黑的小猩猩就知道了。
但是工作室装修得意外很不错,整体是冷调,杂糅了一些暖元素,一共两层楼,楼梯扶手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墙壁暖白,角落点缀着许多新鲜玫瑰。
钟寻像幼儿园小朋友搭肩膀似的推着楚听冬走,等上了楼,他拉上所有绒布窗帘,房间陡然黑了下去,他伸手在墙壁上一按,楚听冬抬起头时目光倏地顿住。
天花板浮起一种夜幕般的深黑,就连整个房间都是,无垠的夜色中,逐渐亮起了无数浩渺的星星,又炸开一簇簇细小的烟花,像银河泄落。
“像不像你头一次陪我过年的那个晚上?”钟寻察觉到楚听冬牵住了他的手,他扭过头小声地问。
他在那天晚上,也是头一次相信楚听冬是真的很爱他。
“嗯。”楚听冬伸手抱着他,鼻尖埋在他温热的颈窝里,嗓音沉沉地应了一声。
“那你别生气了。”钟寻眼巴巴地说。
他也知道楚听冬是心疼他,就像楚听冬也知道他没必要再多说,钟寻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甚至钟寻也很清楚他会觉得不值得。
“肯定没下次了,”钟寻额头使劲撞到楚听冬胸口,抱着他耍赖,“不然我就是小狗。”